“这是萧舅舅,这是两位表哥,两位表姐、表姐夫。”蒋氏拉着她,一一过去行礼问好。
权玉燕俱都忍耐了下来,萧润玉是第一次见权玉燕,给了十分贵重的见面礼。若拙和若愚表现的也十分守礼,而婉之和悦之与瑞应相熟,知道权玉燕真正的性子,便都淡淡的。
分男女落座开宴,盈盈很快就和婉之的长子玩到了一处,徐氏羡慕的看着两个漂亮的孩子,没留神就说了句:“我若也能生个女孩儿就好了,必定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说完,她心口一滞,面色发白。
蒋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急,这一年你调理身子也差不多了,来年一定能添个哥儿姐儿。说不定啊,还能像大舅舅家一样,一下子添上两个呢!”
徐氏这才放开了怀抱,笑道:“那就借大嫂吉言了。”
婉之笑着对悦之说:“明年我也该做姨母了。”
“长姐!”悦之嗔她一眼,自己却红了脸,透过屏风的缝隙,悄悄瞥了瞥在外间的丈夫苏弈。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苏弈也回望过来,悦之有些失措的低下头,嘴角却泄露了一丝甜蜜。
婉之笑得更加灿烂了,说道:“看来明年必然少不了这桩喜事。”
瑞应也笑,看来悦之表姐和苏弈的夫妻感情很好,若不是恰逢国丧,恐怕今年就能抱上孩子了呢!
眼前热闹的一切,刺痛了玉燕的眼,她突然哭了起来。
徐氏吓了一跳,忙问:“二妹,你这是怎么了?”
玉燕越哭越大声,连权相那桌都听到了,就听她说:“看到嫂嫂们和表姐们谈笑风生的样子,我就想起我外祖父家,曾经也是如此其乐融融,可是现在…还有娘,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后院,实在是太可怜了。
”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席间的热闹欢愉瞬间消失了。
瑞应不动声色的往外面瞅了瞅,叹道:“妹妹,今日是两位表哥第一次登门拜访,你就这样哭起来,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落表哥的面子,瞧不起萧氏商贾人家呢!”
我就是瞧不起啊!
权玉燕险些就把这句话大声说了出来,可是她忍住了,抽抽搭搭的说道:“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我知道妹妹挂心母亲的身体,唉,这都怪杜鹃和你表哥王文才不懂事,去哪里不好,偏要在别人家行事,还被那么多人瞧见了,咱们权家的脸往哪儿搁呀!”瑞应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末了又轻飘飘一句,“同样都是表哥,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权玉燕瞪大眼:“你…”
瑞应望着她,挑衅的勾了勾唇畔,但这幅表情只有权玉燕看到,别人都没看到。
权玉燕大怒,站起身喝道:“权瑞应你欺人太甚!不过是行商起家的贱民,有什么资格和我王家表哥相比!士农工商你不知道吗?身上的铜臭还没洗干净,就想抱着父亲的大腿上岸了?谁知道萧家的举人是怎么考出来的!”
“你闭嘴!”权相的一声厉喝,让权玉燕冷静了下
来,她在说什么?她都说了什么?
权玉燕呆呆的转过身,果然看到权相已经离席,就站在旁边,冷漠而失望的看着自己。
娘还对自己心存希望呢!她怎么就这么…这么不懂事,什么话都往外说呢!还当着父亲的面!
“既然你娘不舒坦,你就好好服侍你娘,不要出来了。”冷冷的一句话,等于是把权玉燕和王氏一起软禁起来了。
“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是权瑞应,她故意激怒我!”权玉燕死到临头,想要拖瑞应下水。
权相挥挥手,立即有人上前来,把她拖了下去。
权玉燕目眦欲裂,恶狠狠的瞪着瑞应,我不会放过你的,权瑞应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