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有了权玉燕的插曲,变得不欢而散。
婉之走的时候握住瑞应的手,提醒道:“我看你那个妹妹不是省油的灯,你万事要小心。”
瑞应心里暖意融融,道:“表姐放心,如今大嫂当家,她们母女又被变相软禁,暂时不会出幺蛾子。”
“那也不要掉以轻心啊!”婉之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瑞应说得也对,现在权家后院的局势不在王氏母女那边,而且以瑞应的聪明,想来不会吃亏的。
瑞应亲自送两位表姐到二门,这才折返回梧桐院。
芳草递了一张帖子过来,瑞应拆开一看,是嘉兴郡主的。桓玉要回南直隶了,请她去送行。
瑞应想了想,写下回帖,说明到时候会去的。
天气不再那么热,在晏子园避暑的人都回宫去了,桓玉也搬回了谦王府。
瑞应本不想再踏足谦王府,可桓玉相请,大约是有事要说。况且,她心里,就真的不想去吗?不,她很想再见谦王,她怕的只是见不到谦王而已。
到了做客的日子,瑞应带上议程,认真的装扮了一番,垂髫分梢髻,髻上插垂珠珠花。上穿柳绿绣菊花纹窄袖袄,下穿油绿海水裙襕八幅裙,外罩月白云纹
大氅。
到了谦王府,从角门进去,下马车换小轿一路到了桓玉的院落。
上回在晏子园里,桓玉对瑞应的态度算不上好,而这次见面,桓玉却又恢复了以前的和睦。
瑞应有些不明所以,桓玉似乎知道她的困惑,抬抬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去,然后才娓娓说道:“凝哥儿是我唯一的亲弟弟,我总是盼着他好的。”
瑞应没有接口,桓玉叹了口气,道:“我要回南边儿去了,今后无事大约也不会来京城,这次是成婚后第一次归家,算是归宁。”
女子成婚后,就算是嫁在附近人家,也不能随意回娘家,更何况嫁的这么远,远在南直隶。
“以王爷对郡主的疼爱,郡主若是想回来住一阵子,没有不允的。”
桓玉笑着摇摇头,说:“父亲是疼我,可我却不能仗着这分疼爱为所欲为啊!再说,恩哥儿还小,也经不起长途颠簸,这次回来,很是闹了一阵呢!”
不过是回娘家而已,怎么能算作为所欲为呢?瑞应觉得,桓玉对谦王还是隔了一层。不过,恩哥儿的确是个问题,这么小的孩子得在船上一个月,确实受不住。
桓玉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开得绚烂的木芙蓉,目光触及某个角落,闪了闪,说道:“凝哥儿对你的心意,想必你早就知道,可我没想到那位也是。”
她所说的“那位”自然是太子桓渊,瑞应不知该如何开口。
桓玉继续说:“我先前在晏子园里对你有所不满,事后想来,你也是无辜的,希望你别怪我。”
“我没有怪郡主的意思。”
“那就好,”桓玉回头冲她笑笑,眼里却很忧虑,“我原想着,我是凝哥儿的姐姐,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意,总要帮他达成才好。可是…如果那位不是太子,还只是王府里的一介侍卫,我自会帮凝哥儿争取。但事实如此,半点不由人,我不想凝哥儿卷进来,瑞儿,你可明白?”
瑞应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个人都不会和太子抢心爱的人,况且,她对凝哥儿本就无意。
叹了叹,她道:“郡主,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大公子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其实我对太子也是…”
桓玉却做出噤声的动作,笑着说:“这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对凝哥儿无意,就可以了。”后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瑞应从善如流,不再开口。
桓玉得到了她想听到的话,就没有缠着瑞应,说了些离别之语,便让人送她出去。
到了垂花门,就见桓凝等在那里,瑞应还没开口,桓凝就对相送的人说:“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对权大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