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渊叹气:“你猜的没错,小王氏的确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掐死的。可是没人会追究这事,毕竟都是王家人,肯定不会有人主动揭短。”
瑞应沉默了一会儿,遇到这种事,如果主家不主动提起,而上位者又很想查清的话,一般会派出锦衣卫。
只要把人往诏狱里一丢,就是钢筋铁骨也会招得痛
痛快快。
“王家把持礼部,是权相的一条臂膀。”明年的春闱,就由礼部主持,瑞应边摇扇子边说,“太子想不想试探一下圣上的态度呢?”
“如何试探?”
瑞应眯了眯眼,说出一个人名:“锦衣卫指挥使周起!”
“可是,要如何提起才好?孤总不能不说缘由就向父皇借人。”
瑞应笑了笑,问:“上回客栈里的事,不是太子安排的吗?既然是,那考生也就是了。”
桓渊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还是我的瑞儿最聪明。”瑞应拍开他的手,不客气的瞪着他。
他却不以为意,叹道:“若是能早些把你娶进东宫就好了。”
“你休想!”瑞应竖起眉毛,噘起嘴,就差双手叉腰做泼妇状了。
桓渊不满:“怎么?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也就你不稀罕!就冲你这份聪明劲儿,落在别人手里,岂不成了孤的心腹大患?”他凑近了,阴恻恻的笑道,“日后你若嫁给旁人,你嫁谁,我就杀了谁!”
瑞应气得满脸通红,掷出扇子砸在他身上。他也不恼,把扇子放到桌上,说道:“我先走了,王家的事,就按你说的办。”
眼看他翻窗跑了,瑞应只觉得肋下生疼。这人积威日重,已经愈来愈有太子的气势。而且,他还在不动声色的培养自己的势力,权相倒台是早晚的事。
上辈子…王家并没有这么快就出事,这辈子出了小王氏的变故,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瑞应拭目以待。
没过多久,之前和小王氏苟且的考生竟然告到了顺天府,说小王氏死得蹊跷,他要为之伸冤。
顺天府尹简直要气笑了,说:“你是她什么人呐?用得着你来为她伸冤?她父母家人都没冤可诉,你算哪门子苦主?”
考生义正言辞的说:“我与她虽无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现在她死得不明不白,我当然要为她伸冤了。”
顺天府尹第一次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是这么用的!
既然有人伸冤,他作为治安官,不能不管啊!
“好吧好吧,既然你要告,那你总得说出你告谁吧!你虽有功名在身,可还没有官身,民告官,可是得
吃板子的。”
考生讪讪笑道:“大人,我没几天就得考试了,要是打了板子,还怎么下场啊?不过大人,我不告官,我就是想请大人帮查一查,王姑娘的死因。”
顺天府尹没好气的把他轰了出去,返回后院的时候一边摘帽子一边骂道:“大热天的拿我寻开心,不告官,不告官你来干嘛?只有原告没有被告,我升什么堂办什么案呐?真是个棒槌!”
谁知他刚脱下官袍换上常服,晏子园就来人传话,说太子要见他。他着急忙慌的又重新穿上官服,满头大汗的坐上轿子往晏子园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