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准末将率轻骑灭了土默特部!”
李文忠抬手帐内顿时一静:“你们都是受过朝廷册封的,封赏之外自有约束。”
科尔沁部的使者上前抚胸行礼:“我们为何聚兵,您应该也知道,猛哥帖木儿弑杀了卓里克图汗,这是我们不能容许的。”
左领军卫将军嗤笑道:“也速迭儿杀了你们上一任可汗的时候,怎么没听你们说不能容忍要去复仇。”
科尔沁部的使者容貌很是俊美,他是科尔沁王的女婿,弘吉剌部当代族长的长子,对面左领军卫将军的蔑视嗤笑他只是微微低头道:“他联合瓦剌弑杀乌萨哈尔汗自然是极不荣誉的,但他的姓氏既然还是孛儿只斤,那便属于我们内部的问题。”
“拖拖说的没错,岐阳王,您可以派兵看着我们,但还请不要阻拦我们去征讨瓦剌的叛逆。”
“不行。”
“哈哈哈!”
鞑靼诸王的面色铁青,而另一侧北疆将士们则是毫不客气的大声笑了起来。
拖拖深呼了一口气,拦住就要发作的几位王爷,上前恳切的说道:“瓦剌一直不接受大明的册封,由我们去将他们征讨,并携整个草原的部族一起上表大明大皇帝陛下,这对您也是大功一件。”
李文忠并不理会这些话,他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功无过便是大功,自不会轻易被利益动摇,没接到圣上或者太子的谕令前,绝不会擅自作主。
“要等朝廷的旨意,伱们才可奉旨聚兵兴讨,否则本将必率大军进驻草原,诛灭尔等部族!”
这话几乎是将这几年来的遮羞布都扯开了,几位鞑靼的王爷面色极为不好看,眼神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的对面的将校们蠢蠢欲动。
双方本就是敌手,若是大明有扫荡草原的实力,或是草原有反攻中原的底蕴,大战早就爆发了,因此真遇到问题,颜面上的事儿也就顾不得了。
几人很想甩袖而去,就不信他真敢率兵进驻,何况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在草原上作战,谁胜谁败尚未可知。
但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让李文忠丢脸容易,可却不好收场,若是其在鞑靼与瓦剌交战的时候背刺,那可是万事皆休了。
“岐阳王如此作派,我等定会禀报与大明皇帝,另外还请将天保奴大人请出来,草原不可一日无主。”
李文忠思虑片刻,终究还是应下了,就像对方此时还肯忍让一样,最好还是留几分余地,何况天保奴就在他手中,不信能插翅而飞。
很快侍卒便将天保奴请来,李文忠静静的坐在上首,看了好一通叔侄重逢抱头痛哭的好戏,全然不提这是要替天保奴的杀父仇人报仇之事。
甚至连天保奴都是如此,义愤填膺的喊着猛哥帖木儿弑杀可汗,长生天之下不能容许他存活。
……
朱标面前摆着好些厚厚的佛经,不时有高僧大德往来拜见,这让朝野都为之议论,不少御史都上奏劝谏,直言储君不该多看此类,还要皇帝亲自出面干涉。
朱标自然不是佛心顿起,只是在钻研驯化蒙古的办法,去掉黄金家族的权威荣光后,虽是一定程度上分裂了蒙古,但也给了草莽出头之机。
因此尚要补全其余手段,而以黄教柔顺蒙古,中国之上计也。
挑来选去还是藏传佛教最为合适,而去底子也早在元世祖忽必烈时期铺好,藏传佛教是为元朝国教,在王公贵族及普通牧民中都有极大的影响。
而中原的佛道两教,在草原没有根基,而且也甚为牧民所排斥,影响力甚至比不上传统的萨满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