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郑少爷喝醉了酒,听不见事儿。此时只是揪住戏班头的衣襟,道:“这老泼皮说什么呢?是本少爷给钱不够?来人,再加一百两,咱们把黛娘带回去,只给本少爷一人唱小曲儿!”
说完,几个护院便将戏班头按住了。
这郑少爷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父亲是大理石少卿,这是个实职,因此也没人敢开罪他,只要不闹出人命,谁会管他的闲事儿?巴结还来不及呢!
见那郑少爷风风火火地冲到后台,谢侯爷身旁的小厮问:“爷,这事儿,您管不?”
谢侯爷冷笑:“一个戏子的事儿,爷管什么?没得堕了身份。”
话虽如此,谢侯爷走了没两步,又绕回去,道:“方才好像落了扇子在杜丽院中,回去寻一寻吧,那扇面是爷亲笔题书,倒还挺喜欢的。”
小厮想了一会儿,抓耳挠腮:“可是您今儿个,似乎没带扇子出门……”
谢侯爷意图被人戳穿,瞪了小厮一眼,骂:“聒噪!”
第117章
郑少爷是装醉想带走黛娘,还是真醉耍酒疯,使性子说话当不得真,谁都不知晓。
一时间,众人僵持在地。
郑少爷瞥了下人,打手们会意,径直上前去请台阶处的黛娘:“黛老板,请吧!”
民不与官斗,这不是强抢吗?
老票友们耸拉眉眼,心中愤愤不平,奈何没人敢上去帮腔。喜好和身家性命相比,那自然是要选择后者的。
黛娘也知晓,若是她此刻被郑少爷带走会受些什么磋磨。
她面上镇定,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抬头,瞧见谢侯爷,短暂的对视过后,又错开了眉眼。
即便知晓这是戴着面具的谢侯爷,那又怎样?
他摘下所有家徽玉佩,不就是为了防止人认出来吗?
若是黛娘贸贸然搬出谢侯爷的身份,用他压郑少爷,救是能救命,恐怕会开罪谢侯爷。
人家藏着掖着,不就是怕和她这样身份卑微的戏子扯上关系吗?
这都是上九流的贵人,她是下三流的污人。
没准在谢侯爷眼里,由黛娘这种人唱出来的戏曲儿就是“下里巴人”,比不得宫戏那般的“阳春白雪”。
谢侯爷被黛娘那怯生生的一眼,瞧得心头一紧。他原以为黛娘会搬出他的身份,拿他去压制郑少爷。奈何黛娘无计可施之时,也不曾抖露他的背景,反倒是乖巧跟着郑家打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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