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水:“那你们来!”
礼部不光有杂技院,还有戏院等等,曾经都是为皇室忙活的,如今少年天子正是上进的时候,还不能悠闲玩乐,后宫除却太后也无嫔妃,于是这些专供娱乐的院落就闲得不行,一听有活干了,纷纷奔赴柳府,礼部就安排杂技院在外面,乐师舞者唱戏的都在宅子里。
天一亮,杂技院就兴冲冲地过来干活,在府邸围墙外开出一片空地,墙里的红绸子飘飞过来,热闹又喜庆,他们表演的宫外鲜少见的,引得许多人驻足观看,纷纷叫好。
今日特意赶在休沐时,百官随柳蕴迎了亲,又带着一家老小拥在府邸门口呈上贺礼,户部尚书沈一槐真就在府邸门口摆了张长桌子,拉着户部两个侍郎,三人排排坐在桌前,将账本一摊,逢人就提笔,“礼来。”
兵部来得最快,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冷笑,撸起袖子团住这三人往墙边一扯,兵部尚书得意地哼了一声,坐在桌子前像模像样地提起笔,“记账,老子也会!”
沈一槐愤然不已,“你敢抢我的活,我再也不给你兵部拨银子了!”领人气得进了府门,兵部尚书心虚地瞥了一眼,而后兴高采烈地记账去了。
结果,凡事来的官员都有问一声,“沈尚书呢?”有的纯属好奇怎么让兵部的记账,有的则是真有事问沈一槐,“我想问问他我的俸禄。”
工部来人了,“沈一槐呢!我今天非要问问他给我工部那预算怎么算的!”
“沈一槐呢!”
兵部尚书:“别喊了,搁里面吃着呢!”抹黑一把沈一槐,愤而起身,“老子不记了!”领人进府。
没过一会儿,沈一槐喜滋滋出来,“还得我来!”才坐下就被人轮番轰炸,他是丝毫不怕,一边记账,一边朝工部冷笑,“我劝你等会儿躲着点大人,你们工部年年都是大窟窿,大人年年给你补,你当补衣服呢?去年又超出预算这么多,今年这预算是大人和陛下合计着给的,不服找陛下去!”
来人顿时蔫了。
沈一槐瞥见一群小朋友来了,没好气道,“起开!大公子的朋友来了,呦,我儿子也来了!”
一群小朋友很快到了桌前,还穿着弘文馆的服饰,沈一槐在他们拿贺礼前阻止道,“你们还小,不需要这个,且进去和大公子玩去吧!”
小朋友一听纷纷变了脸色,“先生可没教过我们,来参加喜宴,能空着手来,我们要做知礼的君子。”
“对啊,爹爹。”他儿子冒头。
沈一槐扶额,“既然你们想做君子,那来吧!”
小朋友纷纷掏出自己的贺礼,“决明说,过阵子,大人会来教我们,那我们应该掏出自己最贵重的东西恭贺先生。”
五花八门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竟然还有弹弓,琉璃珠,刚掏的鸟蛋……
周围人哈哈大笑。
沈一槐咧着嘴,正要记账,眼睁睁看着他儿子掏出了一本账本,“不劳烦爹爹了,他们的东西,我已入账了,这是账本。还有我的礼物。”从怀里又套出一本账本。
沈一槐:“……”
儿子,你敢抢老子的活!
决明得了消息,出来迎接小朋友,一群小朋友很快进去玩去了。
沈一槐面对一堆稀奇古怪的贺礼为了难,柳蕴身边的随从过来了,“大人听说了,说让人把孩子们的东西起来,等结束了还给他们。”
沈一槐遂令人收了起来,继续记账。
一开始,官员的贺礼还算正常,慢慢地就不对了,翰林院那群读书人过来,陆陆续续献上自己的诗赋,姜九真命人搬着青石块过来了,沈一槐笑了好半响,“等着大人回你礼吧!”
路边有人好奇,“其实我还未见过大人夫人是何模样!”
“你往府门边的墙上瞅一眼就知道了。”
男人疑惑地转头,愣了一下,“这便是?真是完美绝配!”
只见府门边立着一副巨画,画上赫然是柳蕴与冬葵身穿喜服坐在一起的样子,如一对璧人,相互偎依。
秦立下了轿子,望了一眼,抚掌大笑,“好得很,这么大一幅画,可让旁人知晓今日谁成亲了!画院的活儿?”
“是。”
此时,长公主也下了马车,一瞧见那画,愣了许久,到底是决定放下了,那画像上两人挨得极近,哪里容得下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