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兰面色惨白,徐有为忙将她扶起来,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中陪着笑,将徐心兰扶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在场的宾客们无不哗然,感叹着这突然的变故,元老爷于暗处幽幽地叹了声气,复杂地目光投向花镜。
毫无疑问地,她发怒了,即使花镜一直以来都面色平静游刃有余,可今日的所作所为之于她而言仍然是高调了不少,若是平常的花镜,该是更不动声色,一刀致命些,而不是今日这般,公然施威。
当然,花镜的怒气来的有理有据,此事的确是花式微做的过了火。
须知在京城呼风唤雨的花式微自从上月百花展上公然将游丞相家的独子打伤后,花镜为了这件事可没少花功夫。
好不容易将事情压了下来,花镜将花式微送回乡下暂避风头,本以为花式微该是收敛几分安心反省,却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厢游丞相那边还未处理完,花式微又不声不吭地要为花家娶一个籍籍无名的山野丫头做妻。
花镜日理万机,本就十分忙碌却要不断地为花式微的种种恶劣行径擦屁股,难怪今日置了气了。
元老爷眼看失态失控,这才站了出来,将此事解释了一番,宾客们似懂非懂地,只知道这门亲事就此做了罢,有人欣喜有人愁,有人则是因为没吃上元家一顿饭而郁郁寡欢,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要离开,花镜对着沅已道:
“每人发一锭银子,堵住他们的嘴。”
沅已学了那宫里的小太监,猫着嗓子道了声:“查。”
彼时宾客已经走到七七八八,花镜陡然转身,瞥了瞥这场混乱中一直独善其身的花式微,语气平淡:
“跟我进来。”
花式微啧了啧嘴,倒也乖巧地随她去了。
元老爷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再度叹了声气。
混乱中独善其身的可不止花式微一人,譬如现在正猫着腰在厨房里兢兢业业熬着药的晏辛,不一会儿,冒着苦气的汤药出锅,装碗,晏辛端着离开厨房,进入了花式微的屋子里。
一进门,原先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醒来,乖乖地下了床神色拘谨地坐在了小圆桌边上。
晏辛道:
“醒了?那便把药喝了吧,说起来我可捡了你两次了,你这傻丫头莫不是存心地吧。”
阿枝神色戚戚,苦着一张脸朝他道谢,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恹恹儿样,犹豫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晏大哥,眼下这亲也差不多成完了罢?”
她那点小心思素来直白地摆在脸上,晏辛笑了笑,存心逗弄她:
“自然,眼下天色已晚,恐怕那对新人已经在喜房喝着交杯酒郎情妾意了。”
阿枝霎时脸色惨白无措地看了看他,慌忙地起身:
“那阿枝不能再待在这儿了,我,我要回去找阿娘”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叫人推开,面带倦色的花式微径直地进来了,阿枝腾地站了起来,又看了看晏辛,有些急促地:
“小哥哥你,你怎么会”
晏辛这时乖乖地退出了房门,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神色不太好的花式微,临走时却对阿枝眨了眨眼,道:
“我是骗你的。”
阿枝大大地咦了一声,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最后定在一个颇是困惑地问题上。
他骗了她什么?
阿枝偷偷瞥一眼一旁半撑着手臂坐在床边的花式微,小心地走近了一分,花式微看她一眼,阿枝一惊,忙乖乖地推了回去,离他远远地,眼神却恨不得粘过去,小心地问道:
“小哥哥,你怎么没有和心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