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看着眼前的一幕,掌心满是腻汗,她摸过袖中小刀,正欲上前,却被赵怀英喝住,“你干什么?”
“大周绝不能把布防图拱手相让,”她回退一步,那是分隔这么久,最近的接触,“更不能失去一个忠心耿耿的将军……”
她顿了顿,“大周也不没有太子殿下,我不一样,我身上没有家国重责,我去换余将军回来。”
赫连善对她的向前,充满了敌意,上下打量一番。见是个佳人,目光柔和了不少,“小娘子想做什么?”
“我想替代他,”衡阳指了指刑架上的余痕,“我是陆小侯爷的结发妻子,拿我来做要挟,你们大燕更有胜算。”
“赵怀英,你为什么不拦着?”陆照枝四肢百骸烧得难受,肩膀湿漉漉地浸出一串血水。
赫连善听过邹衡阳的名字,今日得见,却是如出水芙蓉一般,叫人挪不开眼。
“有这样的佳人,阿照怎么不早早拿来孝顺义父?”说罢,挥了挥示意旁人将余痕放下来。
孝顺二字像一把尖刀,捅在陆照枝的身上,也让赵怀英恨意难忍。
眼看千钧一发的重要关头,余痕一个猛扑,抱住赫连善的大腿,狠狠地就是一口。在场的众人皆不得回神,赵怀英趁乱将衡阳拉了回来。
赫连善吃痛,无法挣脱,不得已拔出腰间弯刀,对着余痕脖子当中一刀。
反应过来的陆照枝也想提剑上前,却被赵怀英推过来的邹衡阳拦住,“出了门往南走一里地有驿站,骑快马。”
“我不走,我陆照枝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要死就死一块。”
“衡阳怎么办?”赵怀英提剑挡住无数支飞来的羽箭,神情狰狞,“我撑不了多久,你快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陆照枝避开几支羽箭,已经是大汗淋漓,“想死,好让她记得你,也让她憎恨我一辈子?”
“随你怎么想。”赵怀英没心思同他解释太多,这两个人不是很相爱么?相爱就应该在一起。赵怀英说罢,提了剑冲杀上前,活生生为他劈开一条血路。陆照枝固然不想走,却也由不得自己,若自己犹豫,怕只会全部折在这里。
“我们走!”陆照枝知道自己扯嘴皮的功夫未必能及得上赵怀英,眼下第一要务就是去城里搬救兵,保衡阳平安,顺势把这些大燕人统统拿下。
衡阳看着羽箭中顽强抵抗的赵怀英,看着他苦苦支撑,她头一回明白,何为生离死别。她无数次想挣脱陆照枝的手,却被对方用力挽回。
大雪泥泞,山路本就不好走。厚厚的大雪下,是胡乱八叉的枯树枝,若不小心就被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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