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幽静的深夜里,赵怀英捧起旁边的茶杯,轻呷一口。
他不吃她这套,冷冷问话。
她脸红了又红,局促不安。
“着急了?”他玩味地看着她。
她确实有些着急,不过着急也没用,事情到底如何,恐怕早已成定局。
她在乎的是,皇上会如何处理此事,又会如何对待邹家?至于陆照枝,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对他也已经攒够了失望。
“想让我带你去见他?”
她摇摇头,她不想见陆照枝,她只想知道邹家现在怎么样了?她如实回答,“阿爹阿娘他们还好吗?邹家现在怎么样了?”
这回终于不再提及陆照枝,赵怀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声音冰冷道,“那如果,我偏要带你去见他呢?”
“我不想见他。”她道。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伤心了?”她越是逃避,赵怀英越要反其道而行,好像他生来就是喜欢这样的恶趣味,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心中就畅快。
“没有。”她嘴里倔强,眼里却微微颤泪。这些年,她一直惦念着,寻找机会给陆家平反,背负无数骂名,当了妾室。谁能想到,陆照枝会对自己千防万防,只因为她留在了赵怀英身边,就成为了最不可信任的人。
“既然没有,为何躲着不见?”赵怀英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皇上在看到那些罪证以后会如何对待邹陆两家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赵怀英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自己面前,就足以说明,皇上至少是宽恕了。至于陆照枝,是什么样的下场,她并不关心,她只想邹家人好好的,不要再次被牵连进去。
“你满心满眼的不在乎,可你真的做得到吗?”赵怀英有意激起她心中仅存不多的留恋,“你那么心疼你的弟弟,难道就不想去看一眼么?”
她很想,可她不想被赵怀英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也会成为拿捏邹家的软肋。
她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惶恐,矢口否认,“那是从前。就如殿下所言,邹家人以我为耻,我又怎会想着去见他们?唯一希望的,就是他日福祸来临,不要被牵扯才是。”
“去了趟端王府,怎地悟通了那么多道理?”赵怀英眼眸犀利,“该不是为了保全他们,故意胡诌,诓我吧?”
“我已是笼中雀,自身难保,他们对殿下而言,更是俎上肉,任由殿下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她不明白,已经到了这样地步,赵怀英仍旧不肯罢休,总要在伤口撒盐,一遍遍提醒自己的自作多情和愚蠢,屡试不爽。
“殿下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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