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等武夫粗汉,与大人相较不同就在这里。”孙窦恩感叹着用手指尖在茶几上敲敲:
“大人即便不做官,退下来在商海纵横驰骋仍不失为富家翁,而老夫一旦成了光杆子,那就只有到五军都督府里坐冷板凳。”
“老大人哪里会有那?”李丹笑着摇手:“辽东军镇改为辽宁布政使司,但并不是全改,还有一部分留在军镇内的。
比如铁岭、金山和彰武分别是北、西、南三个方向上对外的重镇口岸,将来的互盛山东来的贸易肯定都要经过这些要点。
所以军镇不会穷,收入增加却只需要管理不足以前半数的城池,能穷到哪里去?再,以前眉毛胡子一把抓,所有辽地的人都要管。
如今只管自己该管的,然后把兵练好,马车维护好,哪里有警就如猛虎下山般扑往哪里去。这样才是陛下期待的军人模样。”
见孙总兵拈着花白胡子沉吟,李丹问:“几次来府上,与大公子接触不多,不知他对自己的将来如何打算?”
“嘿,你算问到点上了!”老总兵一听这个话眉头紧皱:“老大出去做过一任县令,之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在家盘桓如今。
今年初有个商队路经,他本来有意跟随车队前往朝鲜,不料克尔各人打来他这长子不能离家,此事只好作罢。”
“原来如此。”李丹点头,其实这些事他早派洒查过的。“饶州商社开辟辽地市场,有最好的货物可以提供,大兄如有意可以选一、两样来做。”
“这……,只怕他不是这块料。”
“老大人放心,以您地位大兄也不可能亲自下场,一般的做法是雇个大掌柜在前面,大兄在后头照应即可。”
“诶,这倒可以考虑!”孙窦恩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不过老夫听雇这样的掌柜价钱可不便宜!”
李丹哈哈大笑:“老大人若信得过我,丹愿意帮您物色二、三人选。”
“那这股金需要多少?”
“譬如煤饼铁炉一项,就在沈阳城外建厂,钢铁厂的铸铁可以直接拿来用,抚顺的煤可以当燃料。
有了这个,冬季屋里有个比火盆还暖和的物事,烧水、做饭、烤饼子、烘干衣物都方便。去年全辽卖了数千个炉子,基本都是军队和衙门使用的,而且远道运来价格不菲。
今年光移民的人口就有近十万呢,我希望卖掉两万个炉子!这样算来生意就是去年的两倍多接近三倍,我看用六万两应该是够了。”
“六万?”孙总兵大吃一惊。
“不要紧,家里可以拿部分,其它的可以用抵押品办贷款嘛,找辽宁第一银行就可以办理。您让大兄去找行长温子山……。”
两个人越越热闹,越越近乎。等到官家来报马上开席的时候,孙家三个儿子都被李丹安排好了。
孙窦恩在李丹搀扶下起身,感慨地了句:“我家没有君这样的千里驹,惜哉!哪怕是个女婿也好哇!”
“哈哈,这个晚辈可帮不了您。”李丹知道孙总兵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却有十一个!
不过前边至少已经有六位大姑娘都已出阁,后面几个虽不清除详细情况,应该年龄都不大,最的据才六岁,这老总兵也真够威猛了!
“知道,你家有夫人、如夫人还有两房妾室。不过你带来的妾年纪都不大对吧?听其中一个还有了身孕?老夫还未曾祝贺,回头赶紧备份大礼奉上!”
孙窦恩笑呵呵地着,甚至还挤挤眼睛,让李丹颇有些哭笑不得。
嗯,这老家伙居然连京城正在谈论的文官人选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那自己带妾来辽的事情他肯定也早晓得了。滑头!
酒席宴上,大家推杯换盏才走了一圈,忽然门外一阵嘈杂。然后就有人来报,是有使到了。
细问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刘喜,他刚进城门就遇到熟人石大军勾着顾大、赖五宝正要进酒楼,便停车叫住三人。
顾大是知道李丹去向的,忙带了他找来。刘喜先和众人见礼,然后告诉大家安心,自己是奉旨来找李丹的,接着便向他贺喜。
众人大吃一惊,知道肯定是有封赐的旨意了。
还好老总兵指挥若定,安排大家布置香案,然后刘喜代子受礼,宣旨因辽河之役的大功,授正五品武节将军徽号,勋位上都尉,权同辽宁布政使司右参议,行辽宁南道巡抚使事。
大家轰然叫好,贺喜声不绝于耳。李丹知道好像又升官了,但只弄明白自己今后可以称将军,而且勋位上调了两级,后面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就已被人群围拢。
这下可好,孙总兵当场拍板,给孙女的庆生宴同时成为给李丹的贺宴,李丹不得不派陆九赶紧回去,紧急调五箱凤泉酒来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