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香萦绕在厢房里,罗少知撑颊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合上眼,轻飘飘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到黄昏时分,幽黄的霞光透过棂窗,盈满内室。
罗少知再醒来?,手臂发麻,正打算要揉胳膊,抬眼发现文承也?醒了,正支着头?卧靠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
“你醒了。”
罗少知直腰,嘴里忍不住抽气,骨头?疼。
文承轻轻点了下头?,“什么时候来?的?”
“太医替你扎完针后。”罗少知揉着手臂靠近,“好点了吗,头?还疼吗?”
房里的安神香已?经燃尽了,她一靠近,女子香就重了几分,闻着那清甜的味道?文承眼睛稍稍闭了下,懒怠地抬着眼说:“本就没?什么大碍。”
“秦太医听了这话恐怕得气死。”
文承嘴角翘了下,“你方才是不是做梦了?”
罗少知捏着手腕,意外:“你怎么知道??”
“你在梦中叫了我的名字。”
她愣了两秒。
文承起身,到桌边倒了杯清茶端来?。
罗少知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喝完茶嗓子好了些,叹着气说:“我梦到以前?你还在公主府的时候了。”
“我记得六年春天,我头?一回来?公主府,你也?是这样躺在病榻上,府上来?了好些太医大夫,说你身上的病症如何棘手,让嬷嬷和管事考虑后事……”
文承悠哉道?:“我也?听说了,你一个人打倒公主府前?院的十多名侍卫,闯进内苑在我床头?哭丧,哭了几个时辰,个太监都拉不走?。”
罗少知:“……”
她很尴尬:“那不是怕你不好吗?”
文承弯眼笑?了下。
这么一笑?,有了几丝文三公子的味道?。
罗少知问:“我能抱一抱你吗?”
亲都亲了,偶尔抱一抱,自然是没?问题的。
文承让她抱了个满怀。
抱着人,罗少知方才心定了几分。
文承自小泡在药罐子里,身上的药味涩苦,苦得人心寒。罗少知低低地说:“陈夫人殁了。”
文承:“嗯。”
“你难受吗?”
“痛快都来?不及,为什么难受?”
罗少知抬头?:“当真?”
文承静了下,没?有应话。
罗少知:“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