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亲身经历并记得的事件不算多,多数是唐济德讲给他听的,所以回忆得艰难。
“港岛风云变幻,几年之内就变了模样,更别提十几年。他动歪心思,注定失败。最后也不知是走火入魔了还是怎样,居然开始打起别家主意。”
孟家做房产生意起家,是港岛newoney的头部,他又自诩天赋生意人,自然是不甘心其他家风头渐盛,而他只能逃到马来西亚过普通富足生活。
“所以?”周璟也渐渐摸到一些思路,问道。
“所以,他策划半年有余,反复尝试,又买通池家司机,试图搞垮池家继承人。”
“你是说,池家大哥就是……”
唐鹤宇点了点头:“是。”
“本来那天,那台车子是该kev坐的。”
“所以,这件事之后,孟熙的父亲就……”
“他从计划开始就没给自己留活路,甚至把和他一起回港的孟熙也计划了进去。”他抬手指了指屏幕上的少年:“在离岛大屿山,孟熙开的车和池家座驾迎面相撞,两辆车,车毁人亡,没有全尸。”
车毁人亡,没有全尸。
多么轻飘飘八个字,却让周璟遍体生寒。咬肌紧了紧,她低头说道:“所以,他其实没有死,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要为自己父亲报仇?”
仔细想来,她在嘉屿市也生活了十几年,自从进温家起,忘记了从哪一天开始,温时逸身边就多了一位金融新贵。
传闻他白手起家、一步步混到今日,没有殷实的家底,却能和温时逸这群公子哥玩在一个圈子……
她一下站了起来。
薄毯落在地上,将唐鹤宇吓了一跳。但他还是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怎么了?”
她紧咬牙关,回头说:“不能再耽搁了,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个人本就是个没有底线的。”
“现在知道他本就和池家有旧仇,再晚的话池商序肯定会有危险!”
“冷静点,宁宁,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先听我的,好好休息。”唐鹤宇站起身来,按住她肩膀,试图平复情绪:“你才刚刚脱险,我们不要再有人受伤,好不好?”
“如果我在那里,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精神紧张使她眩晕无比,却强撑着不肯坐下,拼命回忆着船舱内的细节。
他们都带了枪,在她被作为人质要挟时池商序甚至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就这样被带走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唐鹤宇:“ke,你告诉我,你们在这段时间有想过什么对策吗?”
“他是有把握才去换我的,对不对?”
他永远游刃有余,永远胜券在握,开口对她说的那两句——“会没事的”、“相信我”,是不是也能如往常一样成真?
唐鹤宇扶着她肩膀,手指松了松,眼神有些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