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普通人,凌卓。”
翌日,香港。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池晋川坐在床边,手里捏一只苹果,耐心地削成小块。
身为医生的他下刀快、准、稳,将苹果削成一个个等大的立方小块,然后再放进床头小柜上的盘子里。
削完,苹果核一扔,擦擦手,看着床上气得上不来气的池凯绅,他甚是温和地笑了笑:“阿爸,你说好了不生气的。”
“不生气个屁!”池凯绅“啪”地拍了一下床板,撑着床一下坐了起来:“你问问他是不是疯了?”
“这个二哥白当了?怎么还不如毛头小子?!”
年已近六十的他头发半白,看上去却很健硕,坐在私人疗养院的病床上神情激动地骂骂咧咧:“我当时放心地把家业交给他,就是让他动不动就撇下的?”
“他的责任心呢!负担呢!”
“阿爸。”池晋川笑着给他端水、递削好的苹果:“别太激动,医生说你血压高,不能生气。”
“不能生气!你看他哪里不让我生气了!”池凯绅说完,沉思了一会,发现这个二儿子好像确实没太多地方让自己生气,又沉默了。
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是,我也说二哥了。”池晋川顺着他说。
说?
他恨不得池商序早点不在家,省得池礼见他像老鼠见了猫。于是就顺着他话使劲撺掇人追去巴黎。
这不,人真走了。
他挂着十二分笑意面对“上蹿下跳”的老爹:“您别急,他还是留了有用的人在这。”
“哪?”池凯绅一掀眼皮:“别告诉我是你。”
“下了手术台,你知道万瑞集团的门往哪开吗?”
他这句话讲得有些刻薄,但却不假。
池家没有一定要长子继承家业的规定,但当时大哥长他们快十岁,也当仁不让地被培养成了继承人。
大哥走后,池凯绅一心想找下一个继承人,可惜池卓然与他都志不在此……
整个万瑞的重担落在池商序肩上。
这会他抽身离开,还真有点不管不顾的状态,也难怪池凯绅会气得血压直飙一百六。
“阿爸,话不能这么说。”碗里的苹果都快氧化了,他一个一个用牙签扎着送到池凯绅嘴边:“虽然家业很重要,但二哥再不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池家就要绝后了。”
“那你呢?”池凯绅凉凉地瞥他:“你看着池家绝后?”
最后一块苹果吃完,池晋川扯了张湿巾擦手,笑得眼角弯弯。他眼角那颗泪痣妖冶漂亮,说出的话却让池凯绅血压进一步飙高。
“阿爸,说什么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结扎了。”
周璟的快递在第三天早出现在305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