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南山区回访几个之前资助的学生,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孩子符合要求。”赵恒生得高大健壮,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相当不好惹,一脸大哥相。
但他现在负责的却是福利院对外的事务,并且和福利院所属的盛氏集团有直接往来,他是下一任的福利院院长,因为良月福利院是盛氏集团创建的私立慈善机构,院长赵良逢是创始人赵良臻女士的哥哥。
赵良臻女士是盛氏集团的已故董事长夫人,也是盛五小姐盛明月的母亲。
盛明月,这个名字在赵清岩的心里盘桓了两圈,幻化成一张小少女粉雕玉琢又天真烂漫的脸孔。
赵良逢笑眯眯地问他:“我听见你们妈在楼下说你的声音了,你又做什么了?”
“肯定没干好事。”赵恒笑嘻嘻地乜他,招呼他来喝茶。
赵清岩忙为自己辩解几句,然后转开话题问赵院长身体怎么样,他年纪上来了,近两年又因为冠心病做过手术,已经操劳不得,前阵子事情一多,忙完以后就患了重感冒,甚至于进展成肺炎,到现在都还没好全。
“我没什么事。”赵良逢笑着应了句,忽然想到,“今天是盛董的生日,阿恒要去吃饭,顺便帮我送点东西,清岩你也一起去吧。”
赵清岩一愣,随后心里一动,犹豫地问道:“……我方便去吗?”
“有什么不方便,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还是我们家出的第一个博士。”赵恒大咧咧地说道。
赵清岩是良月福利院接收的第一批孩子中的一员,也是福利院这个大家庭走出去的第一个博士生,为此盛先生还很大方的赠送一笔高达三十万的安家费,说是给他好好读书的奖励。
赵良逢听了儿子的话,也点点头,温声道:“去吧,你代表我们福利院去,我让你英妈给你收拾一份礼物。”
楼下的田英姿接到赵良逢的信息,很快整理出了一份礼物,一尊和田玉雕刻的文殊菩萨。
巨大的意大利喷泉和主庭院,扶疏花木错落有致,然后是汉白玉铺设的楼梯,脚下的地板,所用的石材全部来自于阿尔卑斯山地表矿,据说是法国卢浮宫、凡尔赛宫及巴黎圣母院同款。
室内所有装修的家具,都用的是进口的桃花芯木,随着岁月流逝,木材的颜色已经从最初的带点淡红的棕褐色,变成了深红棕咖啡色。
屋子里的墙面上都装饰着手绘壁画的丝绸壁布,据说是在贴好壁布后请了画家来,用好几个月时间直接手绘而成的。
满目豪华精致,赵清岩跟在赵恒身边,打量着这处豪宅,寻找着十六年前首次踏足此地时见过的痕迹。
“恒哥。”
头顶响起一道清悦的女声,赵清岩倏地抬头,见楼梯上光线最好之处,出现一位年轻的女郎,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美艳不可方物。
她扶着楼梯扶手迤逦而下,栗色的长卷发轻轻晃动,黑色的缎面吊带开叉长裙伴随着走路的动作轻摆,裙摆铺散得像深沉的湖面,腰上勾勒出玲珑的线条,刚好紧紧贴在腰部而不紧绷或松弛。
这就是盛家的五小姐,盛明月,良月福利院的月。
福利院最初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祈福,她的长辈希望能给她积福,护她长安百岁。
赵恒笑着同她打招呼,问她怎么还在这边没去接待厅,盛明月摆手说:“我也是才回来的,你不知道,昨晚我熬夜熬到三点,做出来的western跟鱼钩似的,气得我,哎呀,不说了不说了。”
赵清岩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眼睛一弯,笑了起来。
难道学术之神没有保佑五小姐?
盛明月转头看向他,男人大约二十八九的样子,蓄着一头短发,穿得不怎么正式,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结实流畅的小臂线条。
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温和,其中却又藏匿着坚韧,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形状格外性感,五官雕刻般棱角分明,仿佛上帝心情最好时的杰作。
她有点好奇:“这位是?”
“赵清岩,我爸派来给姑父祝寿的代表。”赵恒介绍道。
盛明月一听就懂,正准备自我介绍,赵清岩就已经伸手过来,声音温和清润:“盛五小姐,幸会。”
盛明月一愣,迟疑地同他轻轻握了一下手,难掩好奇:“你认识我?”
可是,她分明没有见过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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