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起来如此之好,不少人私下叹息,为何这两?人之间就是不肯给予对方名?份呢?
当然,很多人心里?一清二楚,不肯给名?份的是宸王,若是她愿意入后宫,陛下不知?该有多高兴,可偏偏对方就是要纵横前朝,半点没有许婚的想法,以致于一国之君就差成了宸王殿下无名?无分的外室。
虽然这外室不算见不得人,且众人心里?一清二楚,但面上依旧要装聋作哑的佯装不知?,不然这场大戏都不好唱下去。
薛慎眼睛恢复得不错,当今年?春天第一支桃花盛开时,为桐花彻夜抚琴的薛慎,终于将人留宿在了紫宸殿。
虽然他只能睡在她隔壁,和她的亲近依旧寥寥无几,但这都不妨碍他热切且毫无保留的爱她。
他已经不再奢求她热烈的回应,他只要这个人日日愿意同他相见,偶尔唤他一声“怀真”,桃花盛开时陪他赏花,下雨时一起煮茶,就已足够。
和她在一起的时日漫长?,他自问等得起自己想要的东西?。
正文完
正值晴好春日,殿外艳阳漫天?,空气中飘着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渺渺如烟。
桐花一身尽显春日气息的碧色衣裙,正坐在桌案后专心?批阅奏折。
至于那?个日日都要陪在她?身?边的人,这会儿说是要去御花园为她挑选新花插瓶妆点她?留宿的宫殿,桐花无?所谓这个借口的真假,她?只要知道,薛慎是个值得信任的盟友就对了。
当然,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身?份,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的追求者。
作为当事人,桐花最清楚自?己和薛慎之间的进展,他那?副视她?如心?头挚爱的姿态与行事,既不令人意外,也不令人厌烦。
当薛慎的聪慧尽数用?到这种地方之后,桐花觉得,她?很难再对他生出恶感。
像是反过来复刻了两人相处之初的景象,凭借着诸多日常相处的时间,薛慎一步步重新反向攻略了她?。
有时候,桐花觉得薛慎示好的手段很是有趣。
就像他已经彻底解毒眼?睛恢复的那?段时间,他装失明依旧装得格外真,他依赖她?,亲近她?,丝毫不介意向她?示弱露出软肋,菟丝花攀附树木一样纠缠着她?共生。
有时候她?也会看到这个人效仿后宫嫔妃邀宠帝王的手段,或摆出一副清高纯洁楚楚可怜的做派有意无?意的亲近勾引,或光明正大的用?美色蓄意引诱,种种手段不一而足,似乎深得后宫争宠嫔妃的真传。
每当这个时候,桐花就深刻的觉得自?己确实?是不在王座之上的无?冕之王,毕竟,这天?底下唯有她?能得到这唯一一位帝王的示好与引诱。
权力?与爱情?,他毫不吝啬的尽数奉上,且极致纯粹。
桐花好整以?暇的享受着这段难得的时光,不拒绝,不主动,同样,也不会给出任何承诺。
她?就像俗世意义?上的任何一个优秀的负心?汉那?样,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对方的付出,却决不会给出一句负责的言语,不管对方是靠近还是远离,也决不会开口说出一句挽留之语,冷酷无?情?得只差让人心?伤欲绝。
但这样的她?在薛慎眼?里似乎是极好的,他从不觉得她?有哪里做得不好,也不觉得她?有哪里做得不对,似乎她?不管做出任何决定都是理所应当的,不管这个决定带来的结果会不会伤害他,于薛慎来说,这似乎都不重要。
桐花看着他将自?己放在极低的位置,就这样盲目的讨好她?取悦她?,充满了赎罪与自?虐的味道。
她?很清楚这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但她?也并未阻止,因为她?知道,薛慎需要。
失衡的天?平想要再次恢复平衡,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放弃全部的砝码,恢复一无?所有的平衡,要么?就在失衡的那?端不断的添加砝码增加分量,以?此来谋求最终的平衡。
她?那?条曾经差点丢掉的命在薛慎心?里的分量显然是极重的,重得他即便不堪重负也依旧不肯放下,所以?,桐花在等,等薛慎心?里的那?盏天?平终于能平衡的那?一天?。
而她?所能给予的纵容与放任,就是她?对他的全部偏爱了。
这样的薛慎,在私欲与理智的交锋之中,用?理智与分寸爱她?,如他从前所说,他从她?身?上学会怎么?对一个人好,怎么?爱一个人,如今便也学着她?曾经的模样来爱她?,对她?好。
桐花不否认这样的他很好,只可惜,薛慎唯一学不会的,是如何放下一个人。
所以?,他最终只能以?私心?、以?权欲、以?野心?为诱饵,请君入瓮,最终将她?请入这座紫宸殿之中。
他曾经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要讨厌这么?卑鄙的我。”
桐花当时摇了摇头,“不会,你比自?己认为的要好很多。”
但薛慎似乎并不太相信她?这个答案,而桐花也没有开口解释一言半语。
她?心?里想什么?她?自?己最清楚,她?只是从薛慎这个人身?上看明白?了一件事——
人是可以?爱上同一个人两次的。
第一次肤浅热烈,第二次纯粹厚重。
大家都在不断成?长改变,所以?每一次的感情?也都是不同的,只要这种改变是朝着好的方向而去,那?就是一份值得继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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