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甚至因为紧张稍稍屏住了呼吸,不想惊扰到房间内可能存在的人。
看到躺在床上的梁熙,他又是脚步一顿,随即在面朝女子的一侧彻底停下,缓缓地屈身蹲了下来,单膝跪在地板上,面色沉静,眼眸深邃。
或许是听到了细微细响,梁熙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轻哼了一声。
男人动作一滞,有些紧张地抬头,才发现对方并没有醒来。
借着透入屋内的微弱的晨曦,他看清了梁熙的模样。
三个月不见,女人又瘦了一圈,眼下泛着青黑,下巴尖瘦,肩膀胳膊上只有些许肌肉在撑着,令人心生疼惜。她的头发已经过肩长了,此时柔软地披散开来,发丝又细又软,衬得她好像只有高中生一般大,睡着时给人的感觉比平日工作时要柔和不少。
而后男子心里一紧——只见梁熙乌发之中竟已现出一两根白发。
她明明才二十四岁。
男子默不作声地为梁熙盖好被子,然后伸手将遮了对方面堂的碎发撩到她的耳后。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眼底冰川早已融成一泉春水,浇灌出一朵冒着春寒的花。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伸出,在对方的眉头上轻轻地点了点,然后只听他虚声道了两个字:“封印。”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无聊的小游戏。
他单膝跪地着盯了梁熙好一会儿,才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方盒,取出里面装着的东西,悄悄地套进了对方的左手中指处。
梁熙这一觉睡到了天明。
她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头有点痛,是喝多了的后遗症。
抬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竟已是九点半,这可真是她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起得这么晚。
她想要拿过手机来看看有没有新短信或通话记录,却在伸手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只见自己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银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蓝宝石,颜色如同深海,足有指甲盖那么大,宝石周边没有镶钻,而是刻着三圈图案,像是什么古老的文字。
看到这个东西,梁熙瞬间全然清醒,心脏因紧张而加速,她猛然跳下了床,也顾不得穿鞋了,赤着脚走出了卧室,从客厅窜到客卧又跑去书房,来来回回把屋子找了个遍,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难道这是梦?
正当她站在客厅里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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