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循声望去,在看到来者的那一瞬间,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果是梦,就让这场梦稍微久一点吧。
侯彦森应该不会计较自己难得的一次上班迟到。
巢闻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防寒服,戴了帽子,手里提着豆浆和小笼包,身上还散着从室外带回来的寒气。
“醒了?”巢闻摘下帽子,短发有些凌乱,“家里没吃的,我下楼给你买了份早饭。”
梁熙怔怔地望了他好久,才终于说话了:“我在做梦?”
巢闻把东西放下,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一上来就把仿佛石化般的女人打横抱起,一边走一边皱眉道:“虽然有暖气,但也不能不穿鞋。”
梁熙已经完全傻了,没有一点挣扎,只是视线一直落在对方身上。
巢闻把她抱到了床边坐着,然后转身在衣柜里翻了一双自己的袜子,跪下来给她穿上。
穿完后,他抬头看梁熙还在出神,以为她不舒服,于是抚着她的脸问道:“酒还没解吗?很难受?”
梁熙又重复了一次:“我……是在做梦吗?”
巢闻看着她,刚想要说什么,嘴巴却被堵住了。
只见梁熙突然倾身覆了上来亲了他一口,甚至还故意用牙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是热的,咬下来还很软。”梁熙认真地点评道,“我不是做梦?”
“……”
巢闻一下子笑了。
他不笑的时候总会给人留有冷漠的印象,如同一座棱角完美却无生命的冰冷雕塑,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散着凛凛寒气,再加上在人前寡言少表情,使人更觉得有距离感。
然而他其实属于笑起来会很好看的人。
面部变化幅度不大,只是唇角微扬,眉梢轻挑,却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温柔又深情。
“你这样怎么能区分现实和梦境呢?”他抚着梁熙的脸,凑近对方,“要这样。”
说着,他扣住梁熙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来。
接下来梁熙只觉得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对方长驱直入,用热烈而急切的攻势带给她强烈的真实感。
所谓小别胜新婚,这个吻热情而绵长,待两人分离时皆已气喘粗重。
之所以会停下来,是因为巢闻发现梁熙在哭。
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滴到舌上,带着淡淡的咸味。
他动作一顿,而后温柔地亲上对方的脸颊,落下密密细吻,把泪珠一一亲吮去,最终亲上梁熙湿润的眼角。
“不哭。”他把梁熙抱在怀里,轻声哄道,“我回来了,我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