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一撮猫毛,缪仓看到了莫名透出股可怜气息的监护人。
“马上来。”
“果蔬汁好喝吗?再拿一杯?”李溯跟个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似的想给他连吃带拿。
缪仓腼腆一笑,点了点头:“谢谢哥。”
“你都没叫过我几次哥,怎溏淉篜里么叫他叫得那么顺嘴。”
江平野边发动车子边委屈。
缪仓怀疑他在无理取闹……
揭开纸杯盖子,他把果蔬汁往江平野面前递了递,企图用这种方式哄一哄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该哄的人。
江平野却会错了意,目视前方咬着杯壁抿了一口,微微皱眉:“他给你喝的是没加糖的啊,怪不得。”
“喜欢这个?我回去问问他配比是多少。”
唔……这算是哄好了还是没哄好?
怎么感觉角色颠倒了……
江平野:“直接回家?插画奖是不是再过三天就截止了,还要修一修吗?”
缪仓担心他会提看画的要求,含糊应了一声,装作自己还没画好。
江平溏淉篜里野想起自己昨天手痒画的某张侧脸,觉得正好在午饭之前可以把色块补完。
两人进屋后“分道扬镳”,江平野利索上了阁楼画室,而缪仓在自己的小工作室徘徊良久,一格漫画都没画出来……
去厨房换了杯热水,他捧着冒白雾的杯子在阁楼楼梯下散步似的绕着圈。
想上去,却又觉得,不管两个人关系如何,打扰别人创作实在不礼貌。
脑海中消失了半个上午的场景复现,是昨天素描课江平野画画的样子。
补色,一定是补昨天那幅吧。
想起那双熟悉的眼神,对照他刚到这个家时江平野画他的神情,再对照今早在玻璃门外看着自己的眼神……
所以,他也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别人,也会有别的人成为他的艺术缪斯,毕竟,自己只是一个……
“未成熟”缪斯。
缪仓本就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被称为某个人的缪斯,现在更不想被冠上这个称呼了。
没人有规定,艺术家的缪斯只能有一个,而缪仓有些贪心了。
“怎么在这儿坐着?”
江平野拐过旋转楼梯,坐在了缪仓身边,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给自己倒了半杯。
缪仓没应声,只一瞬不瞬看着面前人。
江平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抓了抓发热的耳垂,躲避缪仓的眼神。
“怎么了?沾上颜料了?”
缪仓缓缓低头,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