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你没事吧?”
碧菱又气又急,“鲁清卿她还真在粥里下毒!”
魏禾努力想撑起身子,却因体力不支倒下去。她摇摇脑袋,谢绝了碧菱想要扶她起来的手,微喘着气躺在榻上,没说鲁清卿的事情,却道:“你一直在这?”
“小姐。。。。。。我不放心你。”碧菱委屈嘟囔。
兴许是鲁清卿给的药实在凶猛,碧菱的解药“追命”心余力绌,魏禾这时还是浑身提不起劲。她吸了一口气,让脑袋清明一些,“我不是说这个。。。。。。你方才一直在窗外,鲁清卿和那女官的话应当也听了个全——拿纸笔来。”
“啊。。。。。。哦。”
碧菱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照做。她匆忙将书案上的宣纸抽出两张,又把狼毫沾饱了墨,飞奔回魏禾榻边。
魏禾看她:“写吧。”
“写?”碧菱怔了下,终于意识到魏禾是要她将方才听到的话记下来,欲哭无泪地瘪嘴,“小姐,我。。。。。我方才是听了,但她们说的一堆话,我不知道该捡什么来写啊。。。。。。”
魏禾感觉自己肺腑里没剩多少的气都喘没了,无奈地闭了闭眼,“算了,杨从易最近不是教你读书认字——能写字吗。”
碧菱立刻点头,“能!”
“那好,”魏禾将被子掀开一角,呼出口气,“我念,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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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清卿在朝中的势力,果然如柳正卿所料,是齐贵妃。而齐贵妃也
不是勾结胡人叛朝——贵妃娘娘就是胡人,是胡人派来潜入大楚的细作。
鲁清卿也是。
这俩人一个埋伏在皇宫、一个在潜匿在洛阳。连接大楚京畿和附都,如同布下的缜密蛛线,悄无声息地将楚地联结起来。
而北疆往上皆是沙地,分布十八胡国,贵妃和鲁清卿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国——或者是哪几个国派来的,尚且不知。但有了方向,便是对这帮外敌有了牵制。
还有庞家的事情。
听女官的意思,贵妃已经帮逃遁的庞家在城外安排好了庇所——这城有可能是洛阳城,也有可能是京都蓟城。女官既然说是贵妃安排,那宫中人有规矩限制,手伸不长,魏禾认为,庞家如今在后者的可能居多。
而庞家叛变是为了“匡扶正统,恢复宗室”,这并不奇怪——当今陛下毕竟曾经连皇亲国戚都不能算,陛下死后就算有脸面上宗庙,满朝文武百官恐怕都不能认。而身为前朝镇关统帅的庞侯爷,本来就是前朝景和帝提拔起来的。景和帝被逼下位,他心中不可能不恨。
陛下登基后,对庞侯爷等一干前朝老臣,先是收回兵权将权,之后又是处处打压,这些景和帝的旧臣,恐怕早就是不只是不满了。
他们在暗中屯兵,在等着一个机会。
而贵妃,适时给他们抛了橄榄枝。
庞侯爷年轻时在边疆战地混迹如此之长,绝对明白“不劳者不得食”的道理。他
或许有所预料胡人有所图,但会知道对方是想割让北疆两府么?或许知,又或许不知,也或许。。。。。。装作不知。
在这群老臣看来,恢复金銮殿上的龙血凤髓,可能远比北疆两府之地要重要得多。
但其中,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