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谢绝。
旁边的才人拾起蹴球,笑吟吟道:“鲁夫人对公主可真好,看得人艳羡啊。”
其他美人才人纷纷附和。
“母慈子孝其乐融融,这何尝不是天伦之乐呢?”
“是啊是啊。。。。。。”
周遭气氛一派祥和,魏禾心思“不纯”,谢绝的话语堵在喉咙,反倒和不上群,被生生架在那儿了。
鲁清卿期待地看着她。魏禾展颜一笑,转头对鲁清卿道:“麻烦娘亲了——我要多些莲子。”
“好好好,”鲁清卿嗔怪又宠溺,应下来,“娘去给你舀很多很多的莲子,你等着娘啊。”
魏禾笑了笑。
鲁清卿一走,她转头便进了屋,碧菱跟在她身后。
门方才一掩上,碧菱“啐”了一声,怒道:“鲁清卿又想打什么算盘,分明心思不轨,还要装作慈母模样给人观赏,看得人作呕!”
魏禾默然下来。
碧菱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心里话给一股脑说出来了,连忙摆手解释,“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要故意辱骂主母,只是主母她——”
“魏府都没了,哪来的主母不主母。”
魏禾的话音很冷淡。碧菱垂下脑袋,“小姐。。。。。。”
“无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魏禾将面上的戾气掩下,睁开眼,眸中一片沉静,“不管她现在打得什么算盘,但途中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少,能毒死我她早就毒死我了,不用非
要等到来到守卫森严的宫中下毒,想跑也跑不了。”
“万一呢,”碧菱还是有些担心,“鲁清卿有谋逆之心,在这朝中肯定也有庇佑。她是个反贼、疯子,要是不顾一切想要——”
碧菱不说了,呼吸有些重。
魏禾道:“目的——鲁清卿这时候杀我,目的是什么?”
碧菱沉默片刻,摇摇头。
她不知道。
灵环死因败露,魏家成功脱罪;而后陶娴失踪,牵扯到寒山寺私兵,把有谋逆之嫌的庞家挖了出来。这些虽然都有魏禾的手笔,但两桩案子都已结案,魏禾再怎么挑到了反贼的刺,这时也已经封汝平公主入了宫,在皇宫的檐廊扑腾不起来,再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所以这时,鲁清卿和藏在宫中的人再想杀掉她,不是忌惮,单纯是恨意。
鲁清卿会为了往日的恨杀掉她吗?
魏禾眼睫颤了颤,不再说话,转身看窗外。
外面的荒地上,几棵树的叶已经落光,独剩光秃秃的枝桠暴露出来,枯寂而凄凉。枯黄的花梗立在土间,看上去好似尤为强韧,可冷风刮过,它们毫无抵抗地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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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清卿来到魏禾门前,发现屋门半掩,透出屋内丝丝缕缕的暖意。
“小禾。”
鲁清卿唤了一声,用托盘推开门走进去。魏禾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低着头摆弄花枝。
鲁清卿将木托放在桌上,先是往周围扫了圈,才把木托中的
碗端出来,“碧菱呢?”
只有心怀不轨,预谋坏事的人才会在意屋内会不会埋伏第三者。
魏禾被自己脑袋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摇摇头,将喉中难忍的苦涩咽下去,“她午憩去了。”
魏禾要试探鲁清卿,就得碧菱离开。可鲁清卿昔日的罪行深重,碧菱实在放不下心,生怕鲁清卿粥里投毒,临走前便塞给了魏禾一颗药丸。那药丸唤“追命”,功效如其名——提前服用,能解世间百毒。
不知有没有功效,但这药丸可真是苦得紧。。。。。。
魏禾看着那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莲子粥,喉腔内苦涩好似被尽数冲上来,逼得她险些干呕。死命忍住了,魏禾抬起头时,双颊煞白,眼底还泛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