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魏禾混沌的思绪里缓缓飘过一个念头:有水。
水滴自上而下掉落,砸在坚硬的物体上,声音本该很小,但兴许是周遭太空荡寂寥,那滴滴答答的回音便显得十分明显,像在耳边炸开一般。
魏禾蹙了蹙眉。
头好疼。
思绪虽然逐渐清明,可眼皮却像是被压了块巨石,怎么都睁不开。
她努力了半晌,被自己逼得气息不稳后,终于还是放弃。
算了,魏禾心如死灰地想,闭着眼也行。
她挣扎无果,头也疼得厉害,正想自暴自弃地昏睡过去,身旁却忽然有人用东西戳了戳她的手背。
见她毫无动静,那人道:“那么久都不醒,是死了吗?”
魏禾:“。。。。。。”
她心中无语,却下意识撑起几分意识,根据说话人的嗓音默默判断。
女,年龄应当在三十到四十之间。
“不会死的。”
这次是个男人,嗓音很阴沉,像是在地里传来的沙哑难听,“我在帕子上倒的药水量,足够让她昏睡半个时辰,这才过去一刻钟,这女人要是醒了,才是奇怪。”
说完,男人的视线落在魏禾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尽管魏禾双眼紧闭,却也察觉到了这道阴郁的视线,就像是。。。。。。
失去镣铐的野兽。
心底升起一股熟悉之感。
魏禾忽然想起今日在禅堂时,遇上的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男人。。。。。。
是他吗。。。。。。
魏禾拼命想睁开眼睛
,可眼皮只是稍微颤了颤,光线甚至都还没透进来,耳边便有急切的脚步声朝她走来。
“她醒了。”
“哈?”女人吓了一跳,“不是说要昏睡至少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太吵了吧。”
“你——就我吵,你难道没说话吗?”
“。。。。。。”
魏禾想说你们都他-娘的别吵!
这俩人一句接一句,她脑袋本就疼痛难忍,如今像是要生生裂开了。
魏禾眼皮轻轻颤了颤,微微眯了一条缝,视线由模糊到清晰,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象。
她躺在一个岩洞里。
钟乳石悬在洞顶,那水滴便是从那儿掉落下来的。四周的石壁上,凿开了一个个小孔,里面燃着白色蜡烛,照亮了整座洞窟。
她被人搬进来方才那座佛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