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我带你回去县衙找坐堂医。”
怀中之人没说话,仍旧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魏禾的错觉,余德运的模样似乎有点有恃无恐。
周遭,因为余德运的受伤,陷入了短暂的熄火状态。暗处藏身的暗卫和镖客相互对视一眼,默默将步伐收了回来。
杨从易跑过去十八郎护住:“别打啦别打啦!你们的典史大人受伤了,还不送医,你们是想让他死在这儿么——哎哟,十八郎,你没事吧?”
十八郎只会摇头,简直要被吓坏。
柳青穆停在魏禾身侧,上下打量了一圈余德运,眼神晦暗不明。
——这人死不了,可躺在魏禾怀里又是怎么回事?救了人,之后博同情?
十八郎看了柳青穆一眼,又似乎很害怕地缩回目光。
柳青穆:“。。。。。。”这人在污蔑他么?
魏禾也转头看了柳青穆一眼。
十八郎抓着魏禾的手,将她视线强行拉转过来,哑
声道:“魏姑娘,我不是故意要阻拦你。可陶春和说陶娴如今在他手上,我短时间内无法查证,辨别不清真假,陶春和在后头盯着,我也只能暂且做出这么一场戏了。”
魏禾一怔,心中纳闷。
陶娴在陶春和手中?
可柳青穆的镖客不是说,陶春和不大可能知道陶娴的下落么?
如若真是这样,那余德运岂不是被诓了?
余德运又道:“如今我受了伤,若陶娴如今真的在陶春和手上,陶春和应当也不会因为我为难她了。”
魏禾有些不忍心说典史你好像被人骗了,只能含混应下,“那我现在该如何?”
“不用管我,”余德运无力道,“陶春和现在应当还在山下看着,你们最好立即和我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我更好。把我丢在这里,我的暗卫会将我安顿好。”
魏禾看着他流血的伤口,“那些暗卫是你的人还是陶春和的人?他们绝对听命于你么?不会对你不利吧?”
“魏姑娘放心,他们是我的人。”
“那陶春和呢?”
“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他在县衙还得寻求我的庇护。”
“如此真的可以?”
“没问题的。”
魏禾还欲再说,后面忽然有人凉飕飕道:“他说可以便是可以,命是他自己的,他比谁都要在乎。”
余德运的浅笑僵在了嘴角,撩起眼皮瞪了一眼柳青穆。
柳青穆则是“呵”了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魏禾无语凝噎道:“那好。
”
她将余德运轻手轻脚地放好,道:“你好好保重。”
她往山下扫了圈,没看见陶春和的身影。不想多做纠缠,魏禾从地上拉起十八郎,从别处下山。
柳青穆和杨从易一人一边,从两侧架起十八郎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