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两月。。。。。。
亦是无事。
陶景明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他以为,陶春和大概只是一时贪玩,去赌场转了一圈结果被人坑了,这下受了自己的警告,不会再犯蠢了。
回头是岸,陶春和还是自己的弟弟。
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年的新年,陶景明再一次见到陶春和时,却是在赌坊门前的大河中。
陶春和是被人捞起来的。
他抓着渔网,被陶家下人扯上岸时,面色酡红,口齿流津。
嘴上却还在念叨着“下注”、“输光为止”。。。。。。
陶景明看着这副场面,被气得晕了过去。下人着急忙慌地传了大夫。
陶家也因为此事,乱成了一团。
。。。。。。
“人一旦染赌,便很难戒断,无论是什么时代,赌徒的话术都是最不可信的,”殷羽如叹了一口气,“可陶景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签了协议又能怎么样呢,就是画了押
,也可以不作数呀。”
“陶春和认为他们是亲兄弟,兄弟如手足,不可分割。陶景明就算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更何况,陶家有的是钱呢。”
“所以,陶春和愈发流连赌坊,肆无忌惮。”
火折子的光很微弱,只烧了一会,其中蕴蓄的燃料便不怎么够了。
火苗摇摇晃晃地,散出一抹幽微的蓝调。
杨从易一把将火吹灭了。
黑暗,对于常年没有油灯的殷羽如来说,早已经习惯,想来跟喝水吃饭并无区别。
魏禾却稍微有些不适应。
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在一片黑暗中,她看见了殷羽如近乎是惶恐的神色。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魏禾斟酌问道。
殷羽如抬了抬眸,“你们大概也知道了。。。。。。陶家那场大火。”
魏禾心脏一顿。
。。。。。。
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陶景明依旧是一边在外营商,一边派人盯紧陶春和,严防死守陶春和进赌场。
陶景明甚至已经跟邹县的各个大小赌坊打了招呼,给了他们经费,让他们不得招待陶春和。
但千防万防,却还是防不住一个好赌成性的赌徒。
陶春和总能找到法子——利用他的身份、还有从陶府中偷来的钱财——肆无忌惮地走入赌坊。
陶景明听着下人的报告,开始逐渐失望。
怀疑如碎裂的铜镜,再想于废墟中建立起信任,也终归会有裂痕。
况且陶春和从来不曾想弥补
。
终于,在一个炎暑之日,陶景明将陶春和逐出了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