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凄清。
这二人一个凭栏赏月,一个面露热切、一心只想询问出线索。
气质相斥,就连目的也背道而驰,似乎注定了这场谈话最终只会无疾而终。
余德运从魏禾身上缓缓移开了视线。
“魏姑娘,你前不久刚破了洛阳都察院御史的案子,名震大楚,余某也确实佩服。可陶娴失踪此案,你查到现在,又找到了多少线索。”
魏禾蹙眉:“你什么意思?”
余德运几不可闻地笑了下,“破了一案,就算这案子有多大,牵扯到多少高门显贵,但在那之后碌碌无能,只能说明先前的成功啊,都是偶然。亦或者是。。。。。。有贵人相助。”
余德运笑意更明显了,“魏姑娘不是跟柳青穆他关系热络么?”
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穿透晦暗射过来,魏禾眸中微颤。
“是吗?”魏禾道,“谁说我什么都没查出来,是余典史你自己臆想的么?”
余德运敛了笑,眼神寒凉,“你。。。。。。查出来什么了?”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连和陶春和的关系也要隐瞒。你既什么都不愿说,又为何觉得我会告诉你。”
余德运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白面书生终于在此刻扯下了他柔软的外皮,露出满身披露的荆棘。
魏禾却撑着身子,脊背挺得很直。她看着木栏内的男人,“我查到陶娴的踪迹了。”
—
这当然是诓人的。
但那样的场景下,魏禾不想落了下风。
余德运
的意思很明显:先是否认她的过往功业,而后逼她放弃调查陶娴失踪案。
是的,逼她放弃。
魏禾抬脚离开阁楼前,余德运忽然走下了阁楼。
他将外袍脱下,盖在魏禾肩上,对她说的话却是与颇有风度的行为极其不符。
他道:“魏姑娘,不管你是否真的找到了陶娴的下落。但余某要告诫你一句,此案是我县衙管辖之下的案件,与你洛阳魏氏无关。”
魏禾没扯下身上的外袍,却是憋着一股气离开的。
这人是什么意思,这案子谁查不都一样?况且余德运还是和陶家交熟的常客,他不应该受纳更多人来找陶娴的下落么?
为何见了面,又让她不要再查?难不成还怕她抢了县衙的实绩。
魏禾想不明白,气冲冲地回到客房,手刚一碰到门框,却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魏禾近来仍在习武练剑,武功提升得连杨从易都几度佩服,反应力自然也不在话下。于是几乎是那只手一搭上她的肩膀,她便立刻反手一扣,手臂曲起就想给对方一肘。
一转身,却在看到那双冷淡凤眼的那刻,硬生生收了攻势。
魏禾被自己憋得难受,松动了几下筋骨,才道:“你怎么在这?不去宴席么?不过饮宴都快结束了,你现在去也没什么。。。。。。”用。
没说完,肩上的外袍忽然被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