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天生将才,倘若不任用起来,岂不可惜了?而赵明闻自己远离了塞外,只怕又是数年不曾回来,那么其中荒废的时候,自然更是可惜,她也因此只能做此决策。
几人一路前行,此间的路途早已熟悉于心,路程所需时间变快了数倍,昼夜奔驰下,用不着几天,便已经到达了城外。
居留城外的边市正是一副繁茂的景象。
这显然与他们从前瞧的并不一样。
赵明闻细心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与记忆中的那样,荒芜的景致早已不不同。她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怅然若失,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不由怅叹一声。
“人人都讲边市好,可如今我这样瞧着,同宫里头也没什么两样。”小蝉似乎有些不解。
“就是要一样才好。”赵明闻笑道。
“京中是京中,北地是北地,一个是天子脚下,一个是异族所居。若是北地的每一处都同京中一般无二,那么也没有什么富庶繁荣的区别,人们又何必为生计担忧,自然安居乐业。哪里能起什么祸患呢?”
李华堂点头道:“是了,当初我也并不知道的。从前只觉得魏人着实粗鲁野蛮,后来仔细一瞧,却发现若非他们做此举动,其实是很难活下来的。纵是活下来了,也决然不会活的像现在这样一样好。如此才算勉强明白了。”
“自来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那是人人都愿意去做的。不过是人心常态罢了。”
赵明闻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话或许能这么说,可是这心却不能歪。无论如何,咱们是梁人出身,他们是魏人,天然对立的。虽然所谓的善恶,无非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以此揣度别人的心思。可若是因为这一时多出来的怜悯心,而不知自己到底是何人?那就是失去了生养你的地方。”
赵明闻顿了顿:“如此失位之人,也不必再在这世间活下去了。不是愚蠢,那便是未来的奸细。”
“你说是吗?”她望向李华堂。
李华堂浑身一震,垂手讷讷答道:“公主,说的是。”
赵明闻又是摇摇头,却似乎失去了那种交谈的兴致,便不再开口了。
越到城前,她心中的那种期待就越来越深。不仅仅是怀着能与旧时童年记忆中的景和物再见的欣喜,也是为了赵明彰。
对于这个从低微时便拉扯起来的孩子,赵明闻到底有些不一样的情绪。或许是挂念,或许是担忧。毕竟那是她漂泊在外时唯一还能够挽救的人,即使那时的赵明闻仍旧处于那样艰险的地步。
赵明彰事实上已经成为了赵明闻当时的一种寄托和希望。一别数年,她很期待与赵明彰再次相见。
忽然传来了一声吵闹。赵明闻寻声望去,阳光却正晃眼,她看不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于是转脸去问小蝉,再转过脸,远远地便瞧见了赵明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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