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看向床榻,崇应彪趁着初月不注意,凑到朝光耳边,“晚上来找我。”朝光微笑着眨了眨眼,表示同意。崇应彪这才拿着自己的甲胄,离开巫医帐。
等崇应彪走远了,初月才问道:“他来做什么?”
朝光想了想,“应该是来找我的,那点伤?不至于过来跑一趟。他应该是觉得,我害了苏全孝。然后?”朝光一时说不上来了,她摇摇头,“总之,他手里有能让殷郊杀了我的证据,但现在,他不想杀我,想留着我。”
初月蹙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朝光笑了,“他让我晚上去找他。”
“哦。”初月点点头,“男人!”
初月命人送来了热水,行军在外,物资紧张,送来的水不多,朝光用布沾着热水擦了擦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初月将自己的梳子借给朝光,朝光就着水盆,望着倒影中自己凌乱的发髻出神,这是苏全孝为她梳的头发。她刚跟苏全孝成婚的时候,还不会冀州的发髻,苏全孝总会帮她将头发梳好,日子一久,这活也就是他的了。
只要他在家里,每天晨起,他都会帮朝光梳好头发。冀州围城,他在家里的日子就少了,知道新生命到来的时候,朝光和苏全孝都很激动,短暂的欣喜过后,他们开始忧虑。
城破当日,苏全孝浑身是血的赶回家中,将床榻上的朝光抱起,塞入马车,不多时,苏全忠将大小姐妲己也抱上了马车,车门紧闭,不知跑了多久,马车陷入巨坑,才停了下来。
朝光见军士抬马车艰难,跳下马车,想减轻马车的重量,苏全孝见她下车,迅速赶了过来,“不要出来,进去!”见朝光长发披散,苏全孝转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头发草草拢起,又将她抱上马车。
一支羽箭‘嗖’的破空而来,钉在最靠近车门的军士身上,殷郊一马当先,从雪地中追了上来,他身后,姬发崇应彪等人紧跟而至。苏全孝迅速关了车门,举剑准备迎敌。
苏护挡住想要迎敌的苏全忠,“保护好你妹妹,不要离开她一步。”他看向苏全孝,“还有你,保护好你的夫人和孩子。”
朝光拆开了发髻,一头乌发流水般泄下,密集的梳齿将头发梳顺,不会梳发髻,朝光只能用布带,将头发扎紧为一束。她整理好衣服,踏着夜色出了巫医帐。
夜色茫茫,军营中一片寂静,唯有巡逻军士的脚步声整齐,北方阵营帐一片灰暗,唯有一顶还亮着灯火,朝光垂眸,朝那帐篷而去。
掀开帐篷,崇应彪正坐在案边擦剑,他两腿岔开,手肘搁在膝头,手中质子剑在灯火下发出刺眼的光,崇应彪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帐门口的朝光,“来了。”他将手中的剑塞进剑鞘,放在案上,向朝光伸开手臂,“过来!”
朝光顺从的走上前,走到离崇应彪还有两三步的距离,脚下忽然一软,朝光垂眸,发现崇应彪脚下踩着张灰狼皮,她屈膝,跪坐在崇应彪腿间,将上半边身子交付他怀中。
崇应彪拉起朝光,让她坐在自己膝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满意的笑了下,“你倒是听话。”朝光只是笑,“我要是不来,你应该就会告诉殷郊,苏全孝在朝歌就私会我的事吧。”
“殷郊能杀你,我就不能杀你吗?”崇应彪盯着朝光的眼睛,“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罪人,背叛殷商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朝光“哦”了一声,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崇应彪抬起她的下巴,“我可以保护你,我比他们都要强。我看到了,你当时走向了姬发,你是想让姬发为你求情吧。”朝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盯着崇应彪,“你在看我?”
见朝光这幅表情,崇应彪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他笑着摸了摸朝光的脸,凑近自己,“这么好看的美人,怎么能便宜那个西岐农夫呢?”朝光侧眸,看着欲亲自己又犹犹豫豫亲不下来的崇应彪,白日里的猜测再度涌上心头。
朝光决定试一试,她微微转头,嘴唇贴近崇应彪的唇,崇应彪微微急促的呼吸洒在朝光脸上,面对送上门的温柔,崇应彪不再犹豫,吻了下去。
他的吻毫无章法,像是天狗食月的无从下口,于是东亲一下,西啃一口,朝光招架不得,连连后退,崇应彪见她想躲,手又掐上了她的后颈。白日的想法得到印证,崇应彪和姬发,似乎是一样的。
和姬发不同,崇应彪十分霸道,朝光挣扎不掉,只能想办法先安抚他平静下来。她拥住崇应彪的头,温柔亲吻他的唇,这样温柔的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崇应彪逐渐冷静,将主动权交给朝光。
朝光的舌头撬开崇应彪的齿关,崇应彪感到一阵舒适,身体逐渐松弛,他慵懒的后扬,背靠案上,朝光亲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崇应彪的下一步行动,她撑在崇应彪胸口,支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
崇应彪也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不懂她为何停了下来,他坐了起来,想要继续亲下去,朝光闪了一下,崇应彪又抓住了,朝光无奈,白日的想法已经彻底得到证实,她与苏全孝刚成婚的时候,他也这样,好像懂,又好像不怎么懂。
朝光抓起崇应彪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崇应彪终于明白,伸手就去扯她的腰带,朝光急的一把按住他的手,“在这儿啊?”崇应彪想了想,横抱起朝光,将她丢到榻上。
他的榻很硬,似乎没什么褥子,硌得朝光有些难受。朝光背过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等她脱完外衣,发现崇应彪一直盯着自己看,完全没有任何动作,朝光愣住了,“脱啊,要我帮你吗?”
“不用。”崇应彪后退了一步,朝光背过身,继续脱中衣,等到连里衣都脱下,大半肌肤裸露,只剩下胸口亚麻的裹胸。
崇应彪总是想反客为主,他时时刻刻觊觎着主动权,但到他手中时,又只知一味乱撞,朝光感觉疼了,不敢让他这么继续下去。翻身将他压回身下,她温柔亲吻崇应彪,让他逐渐松弛,接受这一现状。
感到舒适,崇应彪也无心争夺,任由朝光在他身上,朝光的吻不断落下,在他的嘴唇、脸颊,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落到精壮的胸口,朝光温柔的示好,让崇应彪逐渐忘记主导权被夺,还沉浸在朝光讨好他的快感之中。
朝光穿好衣服,准备离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崇应彪,他还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春风得意的望着自己。朝光笑了,崇应彪也笑,他们都在为自己的成功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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