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哥。我练了!”金葵还想辩解,崇应彪的怒气却更盛,“你练了什么?成绩连苏全孝都比不过,你练到狗肚子里去了?加练,今天加练!”
“啊?!”金葵哀嚎一声,“不是吧,哥!”
崇应彪怒气冲冲拖着哀嚎连天的金葵去教场练箭,只剩下朝光和苏全孝两人,他们望着彼此,一时都脸红的说不出话来。朝光咬住嘴唇,垂下目光,心想昨晚还是太冲动了一点。
一块闪光的东西忽然吸引了朝光的目光,从苏全孝衣襟中露出的一抹彩色,吸引了朝光的注意力,她好奇问到:“那是什么?”苏全孝将东西从衣襟里扯出来,是一条项链。
赤金为底,打造成蝴蝶状,镶嵌各色宝石陶珠。
朝光觉得这项链的模样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真好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项链。”苏全孝看着这项链,目光忽然变得迷惘,他也觉得这项链似乎,似曾相识。
“我八岁的时候,跟着哥哥去冀州城外玩,结果睡着了。等我一觉睡醒,哥哥已经背着我走到了城里。我回首望向城门方向,总觉得有什么不能割舍的东西,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于是一路跑到城门口,就看见这条项链,被挂在城门口的方向。”
站在冀州城门口,八岁的苏全孝回望城外空旷,仿佛看到了满天的风雪,和女子转身离开的孤单背影。幻影一点点散开,冀州,难得的阳光明媚,湛蓝天空,清澈如小苏全孝仰天睁开的眼。
苏全忠伸手,在苏全孝头上拍了一下,“臭小子,看什么呢?”苏全孝回首,哥哥的面容熟悉而陌生,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全是背自己累出来的。就在苏全孝若有所思之时,城门中奔出一道小小的声音,小妲己的声音软糯:“哥哥!”
下一瞬,腰被一双小手抱住,妲己抬起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二哥哥,你不是说要给妲己讲故事吗!”
苏全孝抱起妲己,旁边苏全忠一脸担心,生怕苏全孝一个不稳把妹妹摔了,妲己抱着苏全孝的头,将脸贴了上去,撒娇道:“二哥哥最好了,你会给妲己将故事的是吗?”
没有谁能够抵挡小妲己的撒娇,苏全孝也不例外,他迟疑了下,肯定道:“会!哥哥会给妲己讲故事,妲己想听什么?”苏全孝抱着妲己,回望大开的冀州城门,转身离去。
冥冥中,一直有道声音告诉苏全孝,父亲很爱他,但父亲很艰难。那日之后,苏全孝开始注意到冀州城的凋敝,民生的疾苦,父亲为家乡百姓计的焦头烂额。
他看向追随在父亲身边,努力帮助父亲解决问题的哥哥苏全忠,他高出自己很多,也比自己更稳重,虽然和自己一样还是个孩子,哥哥却努力成为一个大人,将做孩子的机会让给弟妹。
看着仰望自己,年纪还小的弟弟,苏全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抱歉。今天不能陪你玩了。”苏全孝笑了笑,“没关系,哥哥。”哥哥比他年长,也比他更强,能够带给冀州更多的希望。在印有玄鸟图腾的帐车到达冀州时,苏全孝主动站了出来,“我去。”
大司命殿的祭坛,转身过后的再度相遇,逆转的命运,是结局,也是开端。
苏全孝看着朝光,一阵恍惚,她分明没有哭,可他的脑海里却满是她的眼泪。他不受控制的走向巫女,想要擦干她的眼泪,告诉她,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所以昨天晚上,朝光哭着对他说出,‘她很害怕,她也很孤单,她想要一个同伴。’的时候,苏全孝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他伸出手,稍微犹豫了一下,手掌轻轻落到了朝光柔顺的发丝上,大而黑的眼里,全然清澈的爱意,“朝光,不要害怕。”
朝光扑进他怀中,失声痛哭,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好像下一秒便要失去,可无论他们抱得多紧,命运的齿轮依旧转动,苏全孝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缓缓松开了紧抱朝光的手。
他扶住朝光的肩,直视她流泪的双眼,坚定地告诉她:“不要害怕,也不要哭。”朝光盯着苏全孝的眼睛,泪流满面,她忽然问苏全孝道:“是不是,如果父亲谋反了,就会杀死质子?”
未来冀州苏护会谋反,朝光是知道的。
苏全孝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诸侯敢有谋反者,先杀其质子。”
朝光绝望地闭上眼睛,良久,她睁开眼睛,在苏全孝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见朝光似乎很喜欢这项链,苏全孝将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挂到了她身上,还不忘夸赞道:“很好看!”朝光抿唇,笑了出来,她抬眸盯着苏全孝,忽然一下迫近他的脸,“我好看,还是项链好看?”
近在咫尺,苏全孝几乎可以嗅到朝光身上香料的气息,呼吸陡然一滞,朝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太阳一样的灼人,他的脸越来越烫,一直红到了耳根。
他迅速低下头,别开朝光的实现,牙缝里寄出来一句,“都好看。”
尾声:
(朝光:北崇土狗!这叫吊带裙。它不会掉的!
崇应彪:我不信,让我扯扯看。
朝光:你个流氓。
崇应彪:我有田有地,堂堂王家侍卫,怎么能叫流氓?)
ps:古代,无地为流,无业为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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