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孝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不答已答,崇应彪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但想起前辈子的事情,还有苏全孝这幅畏畏缩缩依旧懦弱的性格,他倒没什么特别担心的。
他的。早晚都是他的!
可听到朝光主动亲苏全孝,崇应彪心里是不舒服的,前世她倒也亲过自己……?
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不能强抢,只会适得其反。可分明是和苏全孝同时出现,朝光的目光就只落在苏全孝一个人身上。
长了两个眼睛,一个都不往他这边看!
他,哪里比不过苏全孝?
瞎子!瞎子!瞎子!
两个傻子凑不出一个脑子,这样的感情,脆弱如缕,要之又有什么用,守不住,徒增别离。前世朝光因苏全孝恸哭的场景历历眼前,那是苏全孝死后一年,她还如此伤心。
这一次苏全孝再死,她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一想到她的眼泪,崇应彪就头大。
二人回到大营,路上差点被巡逻发现,幸好崇应彪眼疾手快,拉着苏全孝躲到了草垛后面,避开了巡逻,否则今天这鞭子是又挨定了。崇应彪一巴掌拍在苏全孝头上,“你瞎啊!”
苏全孝捂着头,刚才他光想朝光,一时没注意到巡逻。苏全孝的大眼里闪过愧色,一眨一眨的,“哥,我错了。”?
路上的时候,崇应彪就注意到这小子一直在傻笑,猜都不用猜,他肯定是在想朝光。
崇应彪憋了一肚子闷气,现在又差点被巡逻逮到,气上心头,一脚踹在苏全孝屁股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苏全孝揉着屁股,一蹦一跳跟在他身后,想喊,又怕引来巡逻,声音一下就降下来了。
“哥!哥!不要生气嘛!”
躺在床上,苏全孝还在想司命殿里的事情,朝光在他脸上印下柔软一吻,脸唰得一下红了,猛地将头埋进被子里,然后又慢慢弹出来。他越想越乐,想笑,却又怕吵到崇应彪,只能把头埋进被子里,咬着牙狠掐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崇应彪睁着眼睛,听着隔壁的动静,他兴奋地在被窝里翻来翻,一会儿‘嘶’的吸冷气,一会儿压抑的低笑,这些声音全清晰落在崇应彪耳中,他咬紧了牙关,上下齿不断摩擦。
第二天,两个人都盯着一双黑眼圈出来,来找崇应彪的金葵看了,吓了一跳,“哥,怎么回事,你昨晚做贼去了?”
崇应彪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苏全孝,骂道:“你昨晚鬼叫什么?叫了一晚上,吵的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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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全孝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哥!”
崇应彪看着苏全孝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看着面前一天游手好闲,箭术武艺马上要垫底的金葵,怒气更胜:“金葵!一大早不去练箭,往我这儿跑什么!马上就授军职了,你要是输了,没做上百夫长,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金葵被骂,脸上的喜悦之色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低下头,‘哦’了一声,委屈道:“我错了哥,我马上去练箭。但是哥,我来是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的。”
“什么好消息?”崇应彪脸色和缓了些,总算有点好消息了,让他听听,也高兴高兴。
金葵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他神秘兮兮凑到崇应彪耳边,低声道:“朝光来质子旅了,司命殿新派下来一个巫医,补了咱们北方阵的空缺,然后将原来的随军祭司调到了女族旅,补了一个新随军祭司。”
崇应彪一愣。
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能来?
这是个什么好消息?
“苏全孝!”一道熟悉的女声,将三个人的目光同时吸引,苏全孝眼里一亮,迅速跑了上去,崇应彪伸手,推开面前的金葵,眼里微微有些惊讶。
只见朝光一身纯白华服,以金线密密麻麻绣满大面积玄鸟纹,头戴象牙卷冠,发插骨笄,耳悬金饰,胸前华贵的玉组佩悬挂,叮咚作响,这是殷人女子的打扮。
崇应彪注意到朝光以前其实穿的和别人不太一样,殷人上衣下裳,是下裙叠上衣,她是上衣叠下裙,下裙远比看外面看到的要长,且有系带,绑在肩上,不以腰带固定,而是肩带。上衣也比较短,以腰带掩人耳目,系在衣裳交叠处,平日里也看不出来。
金葵看着眼里只有彼此的苏全孝和朝光,瞪大了眼睛,崇应彪比他从容,扯着他的衣领就拖着他往教场走,一边走一边恶狠狠道:“啊!金葵!你多少天没练箭了?你想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