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姬发一定要娶她,她,也一定要嫁给姬发。
召公做媒,聘国相姜子牙女朝光为西伯少主发之妻。
玄衣纁裳,佩玉悬环,发插金笄,描眉涂唇,朝光上一次穿得这么正式,还是在朝歌做巫女的时候。铜镜光滑,倒影出新妇绰约身姿,朝光盯着镜子看了许久,越看越满意。
雅拆下一缕发丝,以五彩缨将绑好,再收入发髻,叮嘱道:“这是要少主亲自拆开的,象征夫妻结发,永不分离。”朝光点点头,“我记住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环绕在朝光身边的女子都掩面笑了,她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一凑到雅耳边,雅笑着听完她们的话,最后凑到朝光耳边,逐一转述,朝光听完,脸刷的一下红了。
什么叫,不行就哭?
什么叫,不能按照他的想法来。
什么叫,馋两天再得手更香?
西岐女子奔放,亦不输大商。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口,雅最后叮嘱了五彩缨的事情,就打开门,将朝光推了出去。门外,同着玄衣纁裳的新郎姬发举弓而箭,轻而易举突破了宾客的考验,丝毫不需要随行男傧的辅助。
作为傧人的殷郊双手抱胸,都不需要他出手,关卡便已经被破,看着姬发这幅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奈扶额而笑。姬发一手执弓,笑着向朝光伸出了另一手,朝光掩唇盈盈一笑,在众人见证下,将手放到了姬发手中。
同牢合卺,食一鼎之肉,饮一瓢之酒,姬发断朝光鬓上五彩缨所束之发,朝光剪下一缕姬发的头发,合两发以五彩缨系在一起,即为礼成。
烛火摇晃,二人对望的眼神莹润,姬发一把横抱起朝光,朝光笑着揽住姬发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姬发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床榻走去。
姬发小心翼翼将朝光放在榻上,漆黑的眼睛里全然克制与压抑的情愫,即使有之前相会的铺垫,他还有些犹豫与忐忑,不敢去触碰朝光。朝光勾住姬发脖子的手下滑,捧住姬发的脸,吻了上去。姬发终于不再犹豫,释放出压抑已久的情愫。
他的吻热烈却温柔,像夏日的热浪般滚滚袭来,朝光微微喘息,浑身越来越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姬发身上比她更烫,他却在竭力忍耐胸膛中燃烧的□□,大颗汗珠滚落。
在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后,姬发停了下来,头偏过一边,微微喘息,朝光抬起头,吻在姬发的喉结上,姬发回过头,看着朝光的眼睛,似乎在询问,朝光眨了下眼睛,表示许可。
玄衣纁裳穿起来麻烦,脱起来更麻烦,朝光扣了半天姬发腰上革带的金扣,才将它解开,结果那边姬发手一抖,将朝光衣带上的绦绳与玉佩缠在了一起,他再解,两样东西缠成了死结。
“”姬发。
朝光扯了一下,结打得更死了,两人哭笑不得,只好坐起来,耐着性子认真去解那结。废了大半天功夫,终于分开了绦带与玉佩的绳子,繁重的外衣脱去,二人一身白色中衣跪坐相对。
他们相互扯开对方的衣带,和一个人坦诚相待是困难的,无论身体亦或心灵,羞耻与道德约束人类,□□包裹于衣物之中,心灵藏身于隐秘之中,不可启齿。
朝光的目光落在姬发身上伤痕上,一道一道,纵横交错,朝光的手拂过一道最陈旧的,姬发答道:“那是我第一次出征时,坠马被自己的兵器所伤。”
她的手拂过一道最深的,姬发答道:“是在十绝阵里,伤得很重,差一点就死了,我那个时候也绝望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还好,姜子牙和殷郊救了我。”
朝光的手拂过一道道伤痕,最后停在一道很新的伤口,姬发想了想,有些犹豫,但还是答道:“是崇应彪伤的,我离开朝歌的时候,他追了上来,我以为我杀了他。”
提起崇应彪,朝光眼中一暗,头也垂了下去,姬发的手抚上朝光的脸颊,擦掉她落下的眼泪,捧起她的脸,注视道:“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朝光去摸姬发的脸,姬发侧首,吻了她的手背,朝光的身上没有姬发那么多的伤痕,皮肤光洁整齐,除了手臂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姬发的掌覆在她臂上,朝光答道:“苏全孝带我骑马的时候,从马上掉下来,摔伤的。”
姬发垂首,在她的臂上伤痕落下一吻。
朝光摊开手,手心几道浅不可见的白色伤疤,将要愈合,这是当时在冀州所伤,崇应彪留给他的一切伤害,在时光的流逝间逐渐淡去,她好像快要记不起过去的一切。
她握住姬发的手,按在心口,“崇应彪留给我的伤害,不在□□,而在这里,在我的心。姬发,我不会接受任何人将我视作一件物品,即使我微弱如草芥。我有自己的思维、判断,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你娶了我,你就不能再有别的任何女人,否则,我也会像逃离崇应彪那样,离开你。”
朝光注视姬发漆黑的双眼,目光坚定,姬发温柔的望着朝光,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成为西伯侯,是为了守护西岐的百姓,不是为了我个人的权势。娶你,是因为你是我真心爱慕的女子,想与你共度余生,不是为了生儿育女,亦不是为了男女之欲。”
姬发抬起朝光的脸,温柔的吻了上去。
女娲抟土造人时分开的两团黄泥,终于重逢,耳鬓厮磨,他们的每一寸肌肤相触,都在诉说分别千年的思念不舍。他们急切地想归于一体,在相贴中颤簌,颗颗汗水滚落,从姬发的脊背,从朝光的胸膛,他们在彼此身上,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当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姬发埋首朝光胸口,不甘的蹭了两下,朝光双臂收拢,抱住姬发一颗毛茸茸的头,闭上了眼睛。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