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光不回答,崇应彪手一松,朝光又落入水中。
“还想死吗?”崇应彪第二次问道。
朝光还是不回答,崇应彪再次松开了手。
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第三次崇应彪将朝光从水中捞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他钳住朝光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还想死吗?”
崇应彪的眼睛仿佛有股摄心心魄的强大力量,朝光盯着他的眼睛,嘴唇张了张,那句‘不想死’在唇边打转,淅淅沥沥的水珠从她的发间滚到脸上,滚到眼睛里,再流出来,从她的下巴缓缓滴落水中。
一串一串的水珠从下巴滚落,崇应彪也分不清朝光脸上到底是湖水还是眼泪,他盯着朝光的眼睛,她的心理防线已经摇摇欲坠,是吧,没有一个人愿意选择死亡的。
谁会选择死呢?
他又不是愚蠢的鄂顺和南伯侯,他也没有甘愿赴死的慈爱父亲。
选择,其实很好做,看似有的选,其实没有选的。
朝光哭出了声,摇了摇头,她不想死,她没有坦然赴死的勇气,只敢苟延残喘。像这个世上大部分人一样,为了生存,逐渐抛弃一切。这是个残酷的世界,弱肉强食。
崇应彪笑了,他伸手,擦去朝光脸上的水珠,低头,吻了上去。
朝光的吻青涩,或者说她根本不会,崇应彪蹙眉,掐着他的下巴,正视朝光道:“苏全孝,没有这样对过你吗?”朝光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良久,她回答道:“他不会这样对我。”
“男女之事,天经地义。”崇应彪淡淡道,“是你们蠢。”
湖水幽森冰冷,唯一供朝光攀附的,只有崇应彪的身躯,她搂着崇应彪的脖子,任由那在冰冷中依旧滚烫的身躯贴近。
溺水的恐惧,身处湖水中失衡的彷徨,冰冷的湖水与崇应彪滚烫的身体,好似两重天地,朝光仿佛置身十八重炼狱,不得超生。崇应彪埋首朝光脖颈,喷洒着粗气的吻枚枚落下,朝光伸长了脖子,大口呼吸。崇应彪爱怜的望着朝光,带着她游到水浅的地方。
粗粝的湖石硌得朝光后背一阵生疼,呜咽的喊声在崇应彪炽烈的吻中支离破碎,崇应彪的力气很大,几乎要碾碎朝光身上每一根骨头。崇应彪张口,衔住朝光圆润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这注定是一场碾压的战斗,朝光无力伏在崇应彪肩头,眼神逐渐涣散,崇应彪却好似战场冲锋陷阵时的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朦胧月光下,武士古铜色的健硕脊背上,道道疤痕清晰。
崇应彪用丢在岸边的外衣裹住朝光,抱着她,回到营地,正巧和巡逻的赢煊撞了个对面。崇应彪浑身湿透,臂膀裸露,两个小小的牙印清晰。虽然用衣服包裹,但赢煊还是能看出来,里面是朝光。
“”赢煊睁大了眼睛,匆匆朝崇应彪一抱拳,带着手下仓惶离去。
揭开衣服,朝光睡得正熟,崇应彪将她放到床上,她的衣服已经湿透,肯定不能再穿,崇应彪脱掉她衣服,晾在一边,用自己的干衣服裹住她,丢进床里,自己也换了衣服,躺在外边。
朝光睡得并不安稳,朦朦胧胧间做了很多噩梦,司命殿的漫天大火,崇应彪提着滴血的剑,朝她步步紧逼,利剑划过脖子的痛感那么清晰,一次次终结朝光的梦境。
小腿忽然一紧,强烈的抽痛下,朝光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自己抽筋的小腿,开始回忆那过于真实的梦境。
崇应彪也醒了,他并不适应有人睡在他身边,战士的警惕使他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身边的风吹草动,朝光从床上坐起来的那一瞬,他也敏锐的睁开了眼睛。
衣袍并不合身,一半耷拉在榻上,衣领垂在背后,隐约出洁白肌肤上一片青紫。崇应彪瞥见朝光背上淤青,坐起身,径直扯起她衣领,想要看清楚。
昨晚他只是匆匆将衣服裹在朝光身上,衣带并未系上,他这么一扯,大半衣衫滑落肩头,崇应彪一愣,朝光睁大了眼睛,仓皇捡起衣服,双手抱紧了胸口,背过身去。
小腿再次抽痛,朝光眉头一皱,手从胸前垂落,抱住了小腿。崇应彪见状,向朝光的位置凑近了些,一把攥住了她的小腿。他的手很有力气,按在抽筋的小腿上,疼痛很快缓解。
“背上怎么回事?”虽然只有一眼,但崇应彪还是看到了朝光半背的淤青,狰狞可怖。
“石头。”
崇应彪这才想起,那湖里似乎是有很多石头。
按着按着,朝光感觉到崇应彪的手不安分了起来,位置越来越偏,隐隐有向上的趋势,她吓得一把抓住了崇应彪的手,“你干嘛?”
崇应彪偏头,一脸轻松的看着她,“我能干嘛?”
朝光:“”
崇应彪怕压到朝光背后的淤青,将她放到了自己身上,他的手拂过朝光的脸颊,却被她侧脸避过。崇应彪于是伸手去解他的衣结,看着朝光衣带上多出来的三个死结,崇应彪拽了拽。
很结实,看来没少用力。他笑了,尖锐的虎牙咬住结的一端,轻轻松松解开。半边衣襟垂落,隐约椒丘,崇应彪得意的伸出手,摸了摸朝光的脸颊,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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