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立人们,你们确实不能再呆在我怀里了,还是攀到我背上来吧。
右使迅速出去翻了一块大布给我。留下一把小的在怀里防身,我把剩下的立人们及其他事物打包好,他帮我系稳在了背上。
不过,一照镜子,我彻底被现在的造型震撼了。
苍天,为什么衣服是墨绿的,背上的布包包也是墨绿的?我就差一眼罩了。好像忍者神龟。-_-
范右使说这是明教天、地、风、雷四门中,雷字门的服饰。这个门里边,主要是些西域番邦人士。比起这雷字门里很多弟兄来,我其实也还行,已经不算奇怪的了。
真的么?姑且就当他安慰我吧。
照男子的样式挽好发髻,拿起毛笔对镜毁容。
其实我也想不到自己能如此的妙笔生花,活生生就把定寻描成了“如花”。
看,这浓浓的小新眉多有型!左使原先替我画的那眉毛实在太菜啦~
作画果然会上瘾,打理完自家门面后,我拿起笔,对师兄挑了挑浓眉,用眼神示意:
过来,飞鸿师兄,杨逍我就不去理他了,我知道你最愿听我话的,快,过来,让我也替你画画呐。
师兄心神领会,大步流星的走来,却一把抢过我手中之笔,咔嚓,掰成了两断。
他痛心疾首的对我摇头:
“小师妹,你牺牲太大了!这着实、着实、着实太——”
他话没说下去,转过身子,砸柱子去了。
一直沉默的左使此刻终于发话了。朱唇轻吐,赏了我一字:
“丑!”
唉,你何必道破,俺明白滴。>-
丑归丑,不过左使说了,这样也好。免得被他人轻易认出。
作为对美,有着非比寻常之执着感情的范右使,也就是我们三人的首席造型师,最后应该是哭了。
天已黑下,屋里光线不是很好,我只隐隐见他眼眶微红的拥抱了左使,为我们送行时。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三对他嘱咐道:
“范右使,呆会你可千万要及时放火呐!火越大,吸引的人越多,我们好跑呐……还有,记住我的话,黛绮丝不是好姑娘,你不要喜欢她了……还有,谢谢你的一万两银票,真的很谢谢你,定寻一定会好好保管的,以后发了财,定寻一定会给你派息送红的……”
真的太感动了,范范太有义气了!一万两呐,什么概念~鉴于目前左使身体不好,还是由我保管比较安全,迅速揣进怀里呐。
右使在数处隐蔽的角落已搭放好梯子,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我、师兄、左使一行三人,顶着雪花迅速攀爬过后,最终从不知名的小院里走出。回首一望,早间的屋子已不见踪影了。
这路,其实我走过一回,就是去光明镇遇见了黛绮丝那次。路上除了关卡岗哨比较多外,也没什么特别,当然,那次是和韦韦、右使他们一同走的,大家都认识他们,主动让开,我基本就没停留过的感觉。
今日逃走,才深觉关哨繁多,令人脑袋眩晕。怪不得日后几大门派攻打光明顶会如此艰辛。
每过一个岗哨都要对口令,此事交由光明左使全权处理。还好,他哑着嗓子对答几句,我和师兄齐齐在后划火焰飞腾手势,也没人为难我们,一直轻松朝山下走。
不过,话说这口令也蛮复杂的。例如在A岗,左使要说“爱我明教,振兴光明顶。”,到了B岗,左使就要说“振兴明教,爱我光明顶。”到了C岗,左使又说:“振兴光明顶,爱我明教”。如此这般,循序渐进,颠来倒去。而且,那口令当然还非“爱我明教,振兴光明顶”如此简单,我那是举例,真实的口令是什么“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愁悲……”句意十分之晦涩,句型十分之复杂,我完全晕了。没有左使,我肯定逃不出去。
路上不住暗叹,当初我与黛绮丝若能探出秘道中何路通向山底该多好哇,哪会如现在这般费事。可惜那日我俩钻出来时还是在这大山上。
想到黛绮丝,自然想起狮王,蝠王,青牛、难姑等等一大票的人。居然在最后走时,连个招呼都未能与他们打上,真是秘密到不行。
左使说前方是最后一道关口了,也就是入门关。-_-
他在前方叽里呱啦的背口令,我和师兄埋头做姿势。
口令正确,吱,巨大的木栅栏缓缓升起,左使点点头,让着我和师兄先朝外边走去。待的全部出关,三人都大大松了口气。
正想感叹一句,容易啊,却听得身后突然有人喝道:
“好你个杨逍!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别逃!还我侄子命来!”
猛然回头,见到的却是漫天飞雪中,一把冷冽长匕,直直就戳入了左使后背。
“谁?”
扑~
一口鲜血吐出,甚至没力气回头,他就直挺着向前倒来。我冲去接住他,只感到怀里一暖,热烈的红,就那么顺着衣服、鞋子蔓延到薄雪初盖的大地上。尽管是黑夜,眼球还是刺痛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