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动不了?”她重复确认。
傅离现在连点头也做不到,只能滑稽地冲盛安雅挤眉弄眼。他嘴唇紧抿,眉目沉沉,像是听出了盛安雅的怀疑,也不得不跟着她着急起来。
安静对视良久,盛安雅终于明白是什么东西在阻挡他们相爱。
说完感情故事,在傅青逸期待的眼神里,盛安雅拖长声音,忽然笑眯眯转移话题:“你知道吗青逸,之后我就发现你不像个小孩子了。”
啊?
傅青逸闭上嘴巴,讪讪保持沉默。
盛安雅自顾自地说:“我之后一直试着小心地观察每一个人。你和青霜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他早熟,但你给人的感觉……真的很难描述。”
“可以告诉我吗?”盛安雅最终问。
傅青逸坐在那里,许久,终于迟疑地开口:“……我以前的母亲叫做傅春鹃,她的名字来自大山里的杜鹃,她十四岁出门打工,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傅青逸断断续续地说着,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但妈妈一直安静地耐心地听着,从来没有打断他。
在现在的妈妈面前提以前的母亲是不是不太好?
有时说着说着,傅青逸脑子里就闪过这样的念头,于是心虚地止住话茬,抬起眼来偷偷地看端坐在那里的女人。
在盛安雅始终温和的目光的鼓舞下,傅青逸犹疑地眨了眨眼睛,决定继续往下说。
直到夜色深沉,傅青逸才讲完他的故事。
“天哪,”面对另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盛安雅难得地找不到话说。很久之后,她才走过来抱住了她的儿子,“你受苦了,青逸……你妈妈和谭佑霜都是特别伟大特别了不起的人。”
“我知道。”
“那回去好好休息吧,”盛安雅摸摸他的头发:“妈妈等几天给你们写信。”
“好。”傅青逸仰起头,给了盛安雅一个微笑。
“诶诶诶,傅哥,听说你被绑架了啊?”
休息一天,回到班上的傅青逸已经有了恍如隔世之感,但看着其他人熟悉的脸,他好像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学生,只是某一天突然翘课后又重新回到校园。
“是啊。”面对一哄而上的同学们,傅青逸笑着调侃道:“刺激吧?”
“刺激!”王涛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钱闻叫嚷道:“傅哥,苟富贵勿相忘。”
“好好好。”他坐在座位上,用手撑着下巴笑,眉眼温柔。
谭佑霜在傅青逸旁边气势十足地坐着,眼神一直驻足在他脸上,当傅青逸眸光扫视过来时,谭佑霜伙同其他人一起理直气壮地看回去,再也不羞涩地转头。
正闹着,上课铃敲响。
“散了散了,上课了。”傅青逸招招手把八卦的人群赶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等其他人都回去了,傅青逸才一挑眉,凑过去小声问谭佑霜:“以前没想过能和我一个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