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谭佑霜点了点头。
几秒前,他几乎以为他刚刚萌生的感情就要被无情戳破,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傅青逸还是没事人一样又走回来给他系鞋带。
这一次,谭佑霜不敢上手摸他的头发了。
挑完几双鞋,他们俩就像一对真正的好兄弟一样,继续四处逛着。
谭佑霜不敢再将自己的情感暴露一丝一毫。
他和傅青逸的差距现在太大,谭佑霜想,他哥是赫赫有名的大学霸,人人见了都要说一声好,而他只是个平平无奇到丢进人海里立马就找不到的普通学生。
徐徐图之。
比如……先争取和傅青逸能去一个学校。
可这太难了。
谭佑霜听各式各样的声音对他说:这太难了,你怎么做得到呢。
可是如果不和傅青逸比肩的话,谭佑霜刷着自己的鞋,想:我又怎么好意思告诉他我喜欢他呢?
他那么优秀,只一张照片和一个学历就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除了和傅青逸认识的早以外,谭佑霜觉得自己和其他想要追求傅青逸的人比没有任何优势。
先让自己配得上他哥再说吧。谭佑霜想,现在就先把思念再忍一忍,免得太早露馅。
读大学后,傅青逸又开始失眠,躺在床上需要翻来覆去很久才能睡着。
有时他闭上眼睛,忍不住想:是因为长大了,他就和生命里的许多人走散了吗?
原来的同学各自忙碌于学业生活,网上聊不了两句就各自又分散,即使是当初每周都来找他的谭佑霜,现在似乎也冷淡许多。
可能是觉得太黏着我不好?
傅青逸不确定地揣测道。
但或许是事太多了,傅青逸凌晨还在辛辛苦苦地跟着导师和学长学姐做项目时,也会宽慰自己:现在他上高中,一旦被发现带手机到学校就记过,放假时间又短,等谭佑霜过了高中就好了。
再等等吧。
反正他的焦虑已经比初高中时期轻多了,暂时可以忍受孤独。
傅青逸是一个复杂的人,他的手指上又出现血渍,却又同时能够熟练地安慰自己,能够怀着一点点希望继续向前走。然而在傅青逸毫无知觉的时候,命运的风暴潮已经酝酿成熟。
——打翻小船的浪快要来了。
这场浪的前奏来自一通小小的电话,是傅春鹃在大二的一个下午突然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