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突然消失了好几天。”
傅青逸不去讲他搬家没两天后一觉醒来发现傅春鹃不见时的惶恐,也不去讲他知道傅春鹃居然去借高利贷时的崩溃,只是直接告知了谭佑霜结果。
“搬家是怕催债的人再找上门来,当时走得很匆忙,来不及告诉你。我妈后来又消失了几天,后来我才知道,那几天她跑到原来打工的地方,费了很多心思找到我爸。”
“那你见到你爸了吗?”
“没有,我就当我没这个爸。”傅青逸冷淡说:“他当时结婚结的好,现在在做房地产生意,赚了一大笔钱。不光直接给了我妈能够一次把债还清的钱,还给了我一些生活费,一直供到我大学毕业还有剩余。”
“既然钱已经还完了,那哥哥你为什么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有吗?”他反而这么去问谭佑霜。
“你有,我觉得你很难过。”
“假的,我这个年龄段要开始装酷了,所以我才和刚刚你看到的那几个哥哥待在一起。”傅青逸捏捏小孩的脸颊,欺骗小狗说:“我好得很。”
以防小狗不信,他还故意做出一副装怪的表情,用看似很兴奋的腔调装模作样道:“想不到吧,谭佑霜,我甚至肩膀上还去做了纹身,特别威猛的一条大狗,可帅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狗每次碰到他的事,都聪明得像又多长了个脑子一样。
谭佑霜握着傅青逸的手问:“那你和阿姨吵架了吗?”
这一次,傅青逸的回答换成了沉默。
直到快要走到新的路口,他才说:“怎么可能不吵架?”
“是因为小狗吗?”
“不光是这个,我和我妈之前就经常吵架。她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她。”傅青逸的呼吸在冬日的夜色里变成了一团白雾,他装作轻松地笑道:“不过现在我也不期待她能理解我了,反正就这样。”
反正大不了就在哪个地方烂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傅青逸在心里继续说。
他的脸上总是有一种漠然的神情,仿佛不是在说着自己的事,而是在讲着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人生。谭佑霜对此毫无办法,他只能看着傅青逸挡在冲锋衣里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干巴巴地提问:“那你周五是一直请假吗?”
提起这个,傅青逸的脸上多了一丝波动。
“是。”他带着一点小小的聪明人的得意,脑袋低下来去看谭佑霜。谭佑霜觉得他的表情也很可爱,弯起眼睛的时候像个受到宠爱的骄傲的小王子,一点都不惹人厌烦。
傅青逸说:“我说我之前受的伤还需要调理,每周五都要去看医生。这个时间很固定,老师也知道我的情况,就批了长期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