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服了,怎么一直在吵架,有什么好吵的。躺在床上时,傅青逸翻来翻去,忍不住想:要是我不挡的话,那一刀下去谭佑霜就真没了。
是,他爸是不好,可这怎么能怪到谭佑霜身上呢?他明明还那么小一只,他能懂什么?
傅青逸心里闷闷的,像是憋着口气,在隐隐替那个笨笨的小孩委屈。
妈真是……
正当傅青逸脑中胡乱想着这些的时候,饭饭凑在床边,用湿热的舌头去舔了舔傅青逸的手。
啊,是小狗还醒着。
傅青逸一激灵,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不能不管。傅青逸伸出手指,薅了薅饭饭的脑袋,暗暗下定决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谁都对谭佑霜不管不问,那小孩之后不得出大问题吗。
在这样的担忧下,傅青逸开始了暗度陈仓。
他瞒着傅春鹃,仍然天天都往谭佑霜的班上跑。小城里什么事都传得飞快,不消专门提起,谣言和传闻就疯狂地病毒一样传播。因为谭佑霜爸爸杀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事,他在班上受到了明显的排挤,许多小孩都被家长教育不要和谭佑霜一起玩了,幸好傅青逸一直陪着他,才让谭佑霜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放学后,傅青逸偷偷溜到谭佑霜教室里,给他讲数学。
“小霜,”看着对自己来说和弱智题目差不多的数学题,傅青逸认认真真地给他写完步骤,摇头说:“这道题不是这么做的。”
“啊?”小狗呆呆地抬起脑袋,等傅青逸讲完一遍后,才又埋下头去努力地写。
傅青逸翻着书页,偶尔抬头看向低着脑袋认真写作业的谭佑霜,嘴角悄悄勾起。这是在升入初中前傅青逸心里最宁静的时刻,以至于他到了新的学校,还会把这段短暂的时光从记忆里拿出来,偷偷回味抛光。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因为见义勇为,傅青逸和当时另一个被砍伤的男人一起,接受了来自社会人士的捐赠。
整整五万。
傅春鹃拿着这笔钱,看看傅青逸手臂上长长的疤痕,心头对于挣钱的渴望飞速膨胀了起来。
读初中,读高中,上大学……
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万一像这次一样,还出现什么意外呢。
在傅青逸升入初中,前去住校后不久,傅春鹃拉着周边听说炒股赚了不少的职工,扯起嘴角赔笑道:“诶,哥,你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门道也拉我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