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莫不是蛙鸣?”
褚南煦扯出一抹假笑,“不是,是我不习惯新床,睡不着。”
褚南煦打听过,黎家东西两边都有偏房,昨日来了个叫柳绵的女子住在了东侧,他和石正只好住西侧。
他担心说出是因蛙鸣睡不好,黎兮舟就不让他们住在府内了,这么好能近距离接触黎兮舟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当真?”
“当真,不信师父你问石正。”
“石正,昨夜蛙鸣可有吵到你?”
“蛙鸣?什么蛙鸣?我没听到啊,我睡得可好了。”石正笑着,露出一排牙齿,憨态十足。
“这样啊。”黎兮舟沉思着,“长风,今日跟我去药房,我给你抓些安神的药。”
“师父不用了,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不想喝药。”褚南煦自小最怕吃药,侵及整个口腔的苦感实属难忍受。
“不行,必须去,身体要紧。”黎兮舟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师父,他不爱喝药,他怕苦。”石正一句话把褚南煦的老底掀了出来。
褚南煦红了耳朵,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嚅嗫着。
黎兮舟看着褚南煦,强忍笑意,“没事,我给你想个不苦的法子。”
褚南煦无奈接受。
许是怕褚南煦不喝,黎兮舟派人煎好药,亲自看着他全部喝了下去。
石正啧啧称奇,能让王爷心甘情愿喝药,这黎姑娘可真不一般呐。
褚南煦痛苦地喝完药,呲牙咧嘴地灌了一大碗水。
黎兮舟打开一包糖果,取出两颗放到褚南煦手中:“药很苦,喝完吃点糖会好点。我亲自试验过的,很有效。”
褚南煦全部放进嘴中,浓烈的苦味霎时间消散,转而被甜味替代。
他粲然一笑:“是真的,多谢师父。”
黎兮舟把剩下的糖留给了褚南煦,让他以后按时喝药,喝完药吃糖。
褚南煦爽快答应。
望着黎兮舟离开的背影,褚南煦嘿嘿笑着,如同得到礼物的孩童一般,毫无王爷的样子。
石正想取一块糖吃,被褚南煦发现拍掉手,“想吃明天自己买去,这是兮舟给我的。”
石正撇嘴,“不给就不给,我还不吃了。”
褚南煦把糖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生怕石正偷吃。
安神药很有效,当晚,褚南煦睡得很好。
清晨,黎兮舟和褚南煦、石正刚走到船厂门口,发现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衫的男子蹲在门口,形迹可疑。
黎兮舟使了个眼色,褚南煦与石正左右包抄,按住了那人。
那人也不挣扎,任由二人钳制。
黎兮舟走上前,发现这人竟是周恒,抬手示意松开他。
“怎么是你?”
周恒抬头,答非所问:“你来得好早。”
黎兮舟发现,周恒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很是虚弱的样子,像是经历了极大的折磨与摧残。
明明昨日见他还是面色红润,气色尚好,怎一夕之间虚弱至此?
“你身体可好?”黎兮舟忍不住关心。
“尚好。”周恒露出他一贯的温柔笑容。
“那你怎么这样?”黎兮舟指了指面庞。
“我以为你会来得晚些,所以把一封信塞进了门缝里,你开门后就会看到。”又是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