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拉幕,捧哏的张文忠先出去,接着江野四方步上场。
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
虽说穿越后变帅了,对讲相声可不是什么优势,但江野的姿态特别敞亮。
张文忠暗自赞叹,这小子敢上台,甭管活儿好不好,瓷不瓷实,这气势就先成功了一半。
虞非晚果然上台报幕:“下面请欣赏相声《我是文学家》,表演者,江野、张文忠。”
两人站到话筒前,简单调试完毕,江野趁空扫视了一圈台下。
除了虞非晚的表情认真又期待,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带着点不屑。
就好比看他一个外行糊弄内行人,要讲得不好,擎等着给你轰下台去。
这点阵仗难不倒江野,他气沉丹田,面带微笑地问了好。
上得台来,必须先做一段自我介绍:“各位,下午好!我叫江野,是相声界的一名小学生。”
“哟,后起之秀。”张文忠轻车熟路地接着。
江野冲张文忠一伸手,想糊弄过去:“这位是。。。无所谓是吧。。。”
“嗳你先等会儿。”张文忠急了,立刻拦住,“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无所谓呢。”
这类包袱,传统相声中也不少见,张文忠妥妥地接了过去。
上来就抖了一个包袱,那贱兮兮装模作样的架势,把虞非晚逗得直乐。
只不过对吴鹏飞、侯文诏,以及一帮徒弟们来说,这种小伎俩他们可笑不出来。
底下几个人已经在交头接耳,轻声议论。
“就这?也好意思来指点咱们说相声?”
“嘛意思?弟弟。不是说好了教点新玩意的吗,怎么还是老活儿啊?”
对江野的开场,这群人显然是很不服气。
“师妹一准儿让这家伙给糊弄住了,要不说还得是小白脸呢。”某屁股脸师兄吃味地嘟囔着。
候文诏在前排听得火起,转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瞬间给这帮家伙吓得噤若寒蝉。
这位侯师叔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相声界宝贝一样的人物,圈子里是个人见了他,都得喊一声侯三爷。
这不单单由于他是师祖侯宝华的小儿子,更因为人家同时拜在好几位相声老先生门下,苦练相声三十余年。
不光基本功扎实无比,而且对学艺要求极严。
多年来侯师叔一直为相声发扬光大四处奔波,绝不容许任何人对相声有半点不敬。
在师傅张文忠面前,他们都敢开几句玩笑,而当着侯师叔的面,一拨人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老实得很。
没办法,谁让大家伙儿基本功没学好呢,每次瞧见这位师叔就难免心虚。
师叔生气一瞪眼,他们自然不敢再咋呼,但看向台上的江野,目光中仍带着股轻蔑。
不过所有的鄙夷,仅仅只停留了几十秒钟,他们就被自己忍不住的笑声,狠狠地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