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分白皙的容颜染了青色,单薄的唇线抿得很死,就连那披散在?背后的湿发也带着不被待见的恼怒。
很显然,苏霓儿的阴阳怪气,他定是一字不差地听了去。
青衣和侍女们?赶紧寻了借口离开,谁也不愿呆在?这?里触霉头;
清袂和宿期将陆卫青抚至苏霓儿的床畔后,简短地和苏霓儿打过招呼,转身往门外跑。
苏霓儿冲着清袂和宿期的背影大喊。
“不是,你俩别?走啊!他睡软榻,不睡我这?儿!”
哪里有谁应她??
“砰”地一声,木门还被反锁了。
偌大的寝卧,就剩下苏霓儿和陆卫青两人。
苏霓儿翻了个?白眼,见病恹恹站在?她?跟前?的陆卫青杵着不动,就算再不情不愿,也得掀开被褥起床伺候他,总好过和他挤一张床。
苏霓儿:“我抚你过去。”
陆卫青没理,缓缓坐到床榻边上,就着她?掀开的被褥一角,将他的左腿慢慢抬起、伸进去。
苏霓儿直接从软枕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凶巴巴地架在?他颈项。
“一点都?不想要了?要不我们?直接切了?”
说?着往他腰腹处瞥了一眼。
陆卫青往里探的左脚顿住,白净的耳尖红透了。
须臾,帝王的威仪渐显,琥珀色的眸底尽是凌厉威逼的气势。
他丝毫不在?意她?的威胁,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压迫的口吻。
“我是你的夫,你需得温柔伺候。”
苏霓儿却是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自然,收了力道,没真想欺负一个?病秧子。
她?捂了小半天的被褥,好不容易捂热乎了,被他这?么一折腾,热气全跑了,冷空气蹿进来,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睡袍的冰凉。
她?将他的腿隔在?被褥外,将自个?捂严实了。
“墨迹啥啊?要么睡软塌,要么滚!”
陆卫青的剑眉蹙得更紧了。
他幽幽地瞥向她?,弹指间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上,又倾身朝她?压下去,将她?反压在?软软的被褥上。
高大结实的身子压住她?,她?推不开也逃不掉,只能奋力捶打他宽厚的肩,斥道。
“你干嘛?快起来!”
他太重了,压得她?难受。
她?隐约意识到,或许他又要对她?使?坏了,不甘的斥责变成了呜呜的哭咽声,混着口齿不清的怒骂,响在?寂寥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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