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远了些,陆江覆在她耳畔,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衣服小了,勒,回头朕给你做大个尺码的。”
陆江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她的前面。
都勒出来了,那么深,晃得他口干舌燥。
苏溪娇羞着捏了他一下:“马上要拜见你的母后了,不许这么没规矩。”
衣服是有些紧,但她能接受,比束胸不知好了多少。
两人走向大山的东南方。
群山下,一处百年松树低洼里,肃穆的墓碑赫然显现。
宫人们早已备好香烛纸i钱、贡品、跪拜用的蒲团等等,只等皇上跪拜。
苏溪眉头深锁。
陆江的生母是已故皇后,按照宣国的礼制,可先葬于皇家陵墓外,等到先帝去世后,再迁入皇家陵墓。
先帝已逝两年有余,陆江登基也有两年多了,早该把先皇后的坟迁入皇家陵墓,怎地葬在如此偏远的地方?
此处虽然风水极佳,但孤零零的一座坟,看起来过于荒凉。
墓碑上刻着的字极其简单:慈母陆怀柔之墓——孝子陆江、孝女陆昭阳叩。
是——陆江、陆昭阳,而不是“李江”“李昭阳”。
先帝姓李,整个江山都是“李”家的。
苏溪压下困惑,随着陆江一起跪拜在蒲团上。
陆江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此处,只剩下苏溪和陆江两个人。
“母后,儿臣把您的漂亮儿媳妇带来了。”
苏溪双手合十,虔诚地磕了三个头:“苏溪拜见先皇后。”
陆江在她头上敲了敲,宠溺道:“错了,是母后。”
苏溪怒努嘴。
还没嫁给你呢,赶着占她便宜
想归想,苏溪还是乖乖地改口:“苏溪拜见母后。从前儿臣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苏溪在巴蜀的这三年,每年逢先皇后忌日,她都有给先皇后烧i纸。
算起来,她和她的婆婆,是旧相识。
陆江笑笑,递给苏溪一些黄色的纸钱,放入墓前燃烧的铜盆里。
灼灼火焰混着褐色的烟雾,寄托在世的人对先人的思念,
陆江在坟前小声述说近况,就像他的生母坐在对面,正慈爱地望着他俩笑。
——母后,昭阳的婚事定了。
她的驸马是吏部尚书家的儿子,叫林平,您见过。林平小时候胖嘟嘟的,时常来宫中找昭阳玩。
对了,林母您也见过,知书达理、端庄贤惠,您从前还夸过她。
昭阳不会吃亏的。
——今年的百花宴很热闹,几个外邦友国都来了。明日儿臣去狩猎,打一只鹿回来给您吃。
——儿臣的心疾已经好了,母后莫要担心。溪溪很乖,很听话,对儿臣很好。她不仅在朝堂上助我,私下也很体贴,是个贤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