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红十一岁,越发的大了,也知道嫌丑爱俏了,下巴上的这道疤是他与亲妹妹之间的一道隔阂,两人之间发生的任何矛盾冲突,无论大小最后都会回归到这件事情上来。
黎紫也最讨厌黎红翻旧账,因为她一天天大了,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无异于叛徒,况还给兄长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一道永远不能除掉的疤痕。
那次正赶上父亲心情不好,所以打得哥哥重了一些,她也不想的,她也不知道啊。
黎紫又急又气,想辩护又无从辩护,忽然她一指躲在一旁的黎夏道:“都怪你,怪你那个贱人娘亲,若不是你们父亲那日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当时黎莽陇对儿子下手重了是因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是因为雅衣知道了他在外面有外室,并与他就接不接回黎夏产生了激烈的争吵。偏偏在气头上得知儿子逃课去玩,一时没控制住差点打到黎红脸上。
黎夏听到嫡姐这样说,浑身一激灵,不知是不是缩了身子的缘故,她看上去更小了。
黎红拿自己妹妹没办法,毕竟是亲生的,毕竟她当时年纪小,正是讨人嫌的年纪,并不知告状的本质为何,换现在她当然不可能这样做。
所以他心里的这份气出不痛快,跟自己亲妹妹他又能怎样,同时在他心里也同意黎红的指责,都怪那外室。
但外室死了,如今只剩下个女儿,黎红怒视庶妹,正要开口说什么,有人挡在了黎夏前面,挡在她前面的人比黎红都高,骨骼也比他粗壮,黎夏那般的小不点自然被挡了个严实,她从黎红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了。
黎红不像沈立,他可不拿布旺当兄弟,在他眼里,他是兄弟的奴仆。他改瞪布旺:“你什么意思,护着她?”
沈立没说话,布旺道:“大公子,咱们今日都是来做客的,若是你把她吓哭了,惊动了大人们,恐会被责罚。况我们家主出来时交待下来,让我看好你们,奴婢只是不想小主子们再吵了。”
沈立看了布旺一眼,然后站了出来:“红哥,阿旺说得对,咱们是出来玩的,别生气了。”
黎紫这丫头最近不知怎么的,忽然在沈立面前变得顺从起来,只要是他说的话,她一般都听,不似以前脾气大浑身长刺儿的样子。
她带头熄了火,黎红自然也不闹了。后面在园子里玩的时候,黎夏一直跟在布旺身后,沈立看到她有时会伸出手来抓着布旺的衣角。沈立垂眸,想了想没说什么。
胡宅门口,薄且等了很久宴席才散,期间他非常有耐心,因为他曾等待过太久,对此早已习惯。如今他与要等的人只一墙之隔,还知道就算再久她也会出来,薄且又有什么可急的。
沈宝用不是第一个发现薄且的,第一个发现薄且的是布越沙,他骂了句脏话,大家的注意力才被他吸引过去。
然后众人就看到了站在奢华马车前的薄且,人与马一样高调、吸晴。
所有人都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薄且微笑着向沈宝用等众人走来,胡大宇最先发出惊讶的声音:“他的腿,”
这时薄且已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后向众人行礼,然后对着胡大宇道:“胡家主可能还不知道,给你治腿的吴神医就是我从大弘请来的,他本是来给我治腿的,自然我的腿也是他治好的。”
胡大宇听这话,好像他该谢他一般,他一时楞住,沈宝用道:“我的马车呢?”
薄且一听就知沈宝用喝酒了,还没少喝,她只有喝得多了才会有说话含糊的现象。
薄且马上放过胡大宇,冲沈宝用道:“我让回去了,正好大夫说我可以出屋走动走动,就来接你跟立儿了。”
车都让他遣走了,沈宝用还能怎么办,只能上薄且的马车了。
她回头与众人道别,大家看着三个人上了马车,真像是温馨的一家三口。
马车启动走了,众人才醒过味儿来,他们竟是一直目送着沈宝用三人离开的。莽陇先出声道:“别说,这人腿一好,看着跟往常不一样了,他刚才朝咱们走过来时,虽是笑着,但我竟有想后退给他让路的感觉。”
雅衣接话道:“不过好帅啊。我倒是能理解阿用为什么重新接受他在身边了,光看着就养眼舒服,这样的男人带出来真是增色不少。”
莽陇不爱听这话:“瞎说什么呢,你男人还在这儿呢。”
雅衣呛他:“我不过就是说说,可有的人是真去干啊。”
这眼见着又要吵起来,胡大宇赶紧拦在中间:“车来了,你家的车来了,没想到闹到这么晚,你家孩子还要赶回去睡觉呢,快点上车吧。”
这一家子走了,就剩个布越沙,他回头对胡大宇道:“我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胡大宇点头:“这还用问吗,就算那瘸子腿没治好一直瘸下去,就算压根没这个瘸子,我阿用妹妹跟你也不可能。”
胡大宇没说出口的是,你这追人的同时,身边女子不断,沈宝用那样的,一看就是对感情有极高要求的,布越沙除非回炉重造,可能还有点机会。
马车上,薄且倒了一杯饮:“一直温着呢,就知道耗到这么晚,你是一定会喝酒的,来,不烫不凉正正好,喝一口解解酒,”
沈宝用这会儿往马车里一倚,酒气上来了,她伸手去拿,薄且没给她,而是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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