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家族产业啊,最终败落在她汤凡手中,将来死了她都得下地狱遭受鞭刑。
眼眶发胀发酸,汤凡极力克制才没有让眼泪掉出来,哭有什么用,她前些年已经哭了太多次,都到了走投无路跟人来挖金子的地步,汤凡觉得她自己真是疯魔了,竟然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事情上。
可是她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她毫无办法,现实险些把她压垮,她日日夜夜梦见的都是妈妈留着血泪的脸。
汤凡觉得,或许当初并不是她把戴洁逼疯了,真正疯了的人是她。
所以戴洁一离开她的身边,什么病都没了,她才是厄运的象征,谁跟她一起都没有好下场,现在金子也没了着落,她还不如早点去地下见她妈,以死谢罪——
突然,汤凡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那像漩涡一样陷进黑暗的思绪猛然收回,发散的双目重新聚焦,空落落的心被什么堵住。
汤凡茫然的眨眨眼,这个怀抱宽阔,温暖,力度像是抱着什么易碎品,她闻见了药膏的气味,也闻见了残留的血腥味。
枯死的心脏缓缓跳动,一下又一下,耳边传来了比锯子割木还要嘶哑的声音。
“有…我在。”
世界安静了,汤凡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自己那快要冲出喉咙的心跳。
她其实听不太清秦山的话,只有几个模糊的音节,但是汤凡还是拼凑起来了这三个字,因为她不是第一次听见。
在她妈死的时候,秦山说过有我在,在她家医院即将倒闭的时候,秦山把这些年的工资卡上交说有我在,来参加综艺前,她卖惨说自己一个人害怕,秦山锻炼了一个月把身体练得结结实实地说有我在。
当时她听到这三个字是什么心情来着?不屑一顾?还是满不在乎?
汤凡记不太清了。
她只知道,在这一刻,这个潮湿阴暗的山洞里,浑身是伤的秦山抱住心灰意冷的她时,这三个字宛如神丹妙药,让她瞬间泪如雨下。
“呆子。”她颤着音骂道。
秦山没折的那只手臂用力,将她抱的更紧了。
真是个呆子,汤凡想,他带着一身的伤过来抱她,身上该有多痛啊。
他只要叫她一声,她不也能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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