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有些手痒,她下意识想去摸车座前面的烟盒,只听见白郁声脆生生的嗓音从边上传来。
“联姻又怎么了?我和沈知言还订过娃娃亲呢,要这样算来,是我比较早。”
她刚伸出去的手一愣,有些恍惚地偏头看向了白郁声,窗外风声呼啸,但裴意却感觉在这一瞬间她回到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夏天。
她躲在门廊后,听见了沈知言与沈林生的对话。
“与裴家的联姻你确定不考虑了?”
少年长身玉立,挺拔的身姿像立在悬崖之上的松柏,清冷隽秀,对于裴意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星火。
“联姻而已,我已经和白家那女孩订过娃娃亲呢,算来,是她比较早。”
裴意收回自己逐渐飘散的思绪,算算时间,沈知言差不多也能找到这里了。
“就算当时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你也不记恨我吗?”
白郁声摇了摇脑袋。
“虽然我对你们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这样,你是熠熠生辉的大明星,你的人生不需要为任何人驻足,我也是……”
她抬头看向了车窗外面,小巷子的两边都用高墙围砌,从这个方位看出去,只能看到一面斑驳的墙,但是白郁声丝毫不在意,她大概指着国家美术馆主馆区的方向,“看到了吗,那个地方,总有一天,我的名字要和沈知言并肩。”
“所以呢,你是在劝我放手吗?”裴意哑然失笑,“可是谁都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唯独你没有。”
裴意点亮自己的手机,时间明明才刚到晚上六点种,可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擦黑,远处亮起星星点点的手电光亮,他们已经找过来了。
她同时在自己车座后面摸到了那盒女士烟,抬手将左边的电动门打开。
“走吧,虽然我暂时还不能够释怀,不过还是祝愿你,得偿所愿。”
——
白郁声在返回美术馆后门的鹅卵石小路上与沈知言碰上面的。
他看上去脸色并不是很好,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下沉,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浓云密布。
“久等啦,我都说了我会自己回去的,怎么出来找我了?”
她放软了语气,小心试探着去够沈知言的袖口。
美术馆负责人员在后面打着手电,生怕这里有哪一块地没有铺设平整,又或者是前面哪里没有被光照亮,让这位国画界的新秀在他们这出来什么意外。
北城零下的天气。他的脑门上硬是冒了一层浅浅的汗,心里盘算着以后是不是要向上头批准在后门加装几盏路灯或者地灯。
不过他这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倒没有碰到过助理丢了,老板火急火燎跑出去找人的,要不是沈知言之前说了他们是兄妹关系,他还真得怀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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