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厂长,可不是闲差。
国家要实现四个现代化,促经济,搞发展。
事情哪可能少。
爱国接替他这大哥管理红星轧钢厂的第五分厂,这两年里,不是在开会,就是伱在开会的路上。
丰铭现在当了代厂长,先不管五金厂大小如何,每天忙碌,那是自然。
胡同里这个点儿,没别人,大院的人,都在各自家猫着。
徐庆与三弟,俩人回到大院时,在前院也没瞧见一个人。
倒是三大爷阎埠贵的屋子,跟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的的屋里,灯都亮着。
经过中院时,徐庆瞧见秦淮茹正在院里与一大妈小声说事。
而秦淮茹也看到他带着丰铭送徐晓雅走后回来,秦淮茹顿时不再跟一大妈说话,面朝徐庆道:
“庆子,你摩托车的事,姐我这两天听说了,你跟静红有啥需要咱们大院人帮忙的地方,尽管言语。”
一大妈裹着一件有碎花的深蓝色棉袄,在夜晚显得发黑,脸上挤出笑容附和道:
“淮茹说的对,小庆,咱都是一个院的街坊,遇到难处,就说,咱们大院因为你跟丰铭,爱国,评为咱们街道办的‘先进大院’,我们大家伙哪能坐视不理。”
徐庆把手电筒熄灭道:“一大妈。淮茹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那摩托车的事,真没啥。”
秦淮茹轻轻地跺着脚,点了点头,以前的麻花辫,今年剪成短发,秀发中漏出些许白发。
棒梗都二十多的小伙子了,小当跟槐花也读完书,上了班。
秦淮茹年纪比傻柱还稍大几岁,贾东旭过世后,一个人拉扯仨孩子,又照顾贾张氏。
明明才刚四十出头,人却比同龄的看起来要显老不少。
没法子,她一个女的,年轻守寡,在贾张氏的掺和下,错过了能改嫁的时机,又跟傻柱没好上。
家里啥事都要她一人操持。
贾张氏偶尔帮忙,但总的来说,担子是压在她身上的。
秦淮茹纵然从小底子再好,可岁月的痕迹,生活的磨难,还是让她以前秀气的脸上早早露出憔悴。
“庆子,那你跟丰铭早点回后院歇着,要真有啥事,可别不吱声。”
秦淮茹微微缩起身子说道。
徐庆嗯了一下,带着丰铭与一大妈说了声,明儿见,就借着中院的光亮,往后院回去。
清晨天阴的几乎能贴在地上。
昨夜风呼啸地刮了半宿。
早上倒是没下雪,可徐庆和静红起床后,站在屋门外,都感觉今儿弄不好要下。
果不其然,中午时候,徐庆在肉联厂的办公室内,刚与二麻子以及惠德海,粮站库房老吴等众人吃完午饭。
雪花就悄无声息地从一直阴沉的天空飘落。
二麻子裹着军大衣,瞧了两眼刚开始落的雪,吃饱饭,没啥事,下乡他最近也不用去,掏出烟,递给徐庆道:
“庆子,咱俩要不上三虎子家过去转转,这几天,都没见他人,也不知道他猪圈的围墙,圈的怎么样了。”
徐庆看着飘落的雪不大,天气这时候也不算冷。
下雪嘛,再冷也比不上消雪的时候,刚吃过午饭,身上暖着。
听见二麻子的提议,便一同走出肉联厂,沿着冻硬的土路,慢悠悠地去往三虎子家。
他也好几天没见着三虎子了,上次上地里瞧过一次后,二爸进城,爷爷奶奶回村,摩托车被抽中,这些日子,他都在忙家里和工作上的事情。
昨天一整天,更是在粮站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