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丰铭呲溜地喝了口米汤,忙道:
“下午六点多。”
“没留在咱家吃饭?”徐庆问道。
徐丰铭正欲说话,唐秀娟抢着道:“大哥,是这样的,我爸妈今晚上要上老莫那边,与两个昨儿才回国的华侨聚餐。”
徐庆听见三弟媳妇秀娟这么说,就没再问,侧身看向妹妹晓雅道:
“建军啥时候从外地回来?”
他知道妹夫出差的事情,前天就听妹妹说了。
徐晓雅捏着筷子,思索着道:“明儿下午吧,走之前他说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徐庆点点头,抬手将一旁虎视眈眈,想叼包子的狸猫小灰驱赶走,继续吃饭。
爷爷奶奶前几天回了村,二弟爱国和妹夫建军又出差。
今晚上人不齐,不过,日子可不就这样。
每周都一大家子人都在,谈何容易。
爱国和丰铭都成家的人,晓雅也出嫁,各自都有自个工作。
哪可能再跟六几年那时候一样,兄妹四人天天在一块。
吃罢晚饭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徐庆和丰铭送着妹妹晓雅,出了大院。
爱国不在,徐晓雅显得有点不是很高兴。
她可一周才能回来一趟,没见着自个二哥,心里自是闷闷不乐。
穿过漆黑的胡同,徐庆捏着手电和丰铭送晓雅到了胡同口。
徐晓雅推着自行车,驻足道:
“大哥,您跟我三哥回去吧,过几天我二哥回来,您让我嫂子告诉我一声。”
徐庆笑着嗯了一声,抬手帮妹妹把让风吹乱的秀发理了理,道:
“回去路上慢点,天冻起来,小心摔倒。”
徐晓雅脑袋一歪,轻靠徐庆肩头一下,笑嘻嘻道:
“没事,大哥,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时候了。”
徐丰铭立在一旁,手中的手电筒朝妹妹脸上晃道:
“你还知道啊,上次谁给咱大嫂说,早上一出门,就摔了个屁墩儿的?”
“三哥,你讨厌!”
徐丰铭嘿嘿一笑,没跟妹妹斗嘴,把手电筒塞给徐晓雅道:
“拿好,别摔地上了,不然我让建军下周赔我十个。”
夜黑的寂静幽深,街面上看不到多少人了,路灯的光亮儿昏暗的把漆黑街道,一段段照亮,往远处延伸过去。
“大哥,三哥,你们快回去吧,我走了!”
徐晓雅骑上没横梁的女士自行车,扭头跟徐庆和丰铭说道一声,回转头,就沿街而走。
徐庆站在胡同口,并没急着回大院,而是带着丰铭,目送妹妹骑着自行车,穿过一段段漆黑路面,经过一个个昏暗路灯,直至走远,手电筒的光束,再也照不见后,才转身将手电筒的光束,投射进胡同。
“丰铭,当上代厂长的这些日子,感觉怎么样?”
徐丰铭双手揣在裤兜,脑袋上扬,双眼眺望冷幽夜色道:
“大哥,我觉得除了每天特忙之外,其他方面都还行。”
徐庆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