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缩了缩身子,瞅了两眼已经在屋顶上的闺女后,迈步走到母亲身边,站在右侧扶着梯子。
中院没小孩,贾家的小当,槐花,棒梗都已成年,不适合爬屋顶上去。
傻柱又一直没结婚。
易中海两口子绝户命,没儿没女,三十年前都没想过过继一个,只能等后院和前院的孩子忙完,再叫到中院来,帮他们扫屋顶的雪。
不过棒梗望着屋顶,思索一番,走到在院子里铲雪的易中海身边道:
“一大爷爷,你家梯子我使唤一下,我给我家屋顶扫完雪,等下也帮您家屋顶一并把雪扫了。”
棒梗小时候很野,没有不敢干的事情,十来岁时,成了闷葫芦,下乡插队多年,回来上班后,性格逐渐又开朗起来,见只有他们中院屋顶没动静,便想着,他上屋顶看着把雪扫掉。
易中海闻言,愣了一下,还没说话,贾张氏就一把拽住棒梗,急声道:
“大孙子,你哪能上屋顶,你爷爷和你爸走的早,咱家就剩你一个独苗,往后传宗接代就靠你了,你年轻小伙子,踩塌屋顶是小事,要是摔下来,有个好歹,你让我跟你妈以后可怎么活?!”
“奶奶,我就站在梯子上,伸胳膊扫一扫,没事。”
“啥没事,要是摔下来就晚了,”贾张氏瞪起双眼,“不行!你今天绝对不能上。”
棒梗无言以对。
傻柱一旁用铁锨铲雪道:“贾大妈,棒梗要上去,你拦着干啥,他二十多的小伙子,就是摔下来,也没啥事,你甭瞎操心。”
“傻柱,你小子嘴里能不能有句好话,什么叫摔下来也没事,你怎么不上你家屋顶扫雪去!”
贾张氏眼神狠狠地剜向傻柱,怒呛一句,脸色一拉,就差张嘴骂人。
但还是忍住了。
傻柱不屑一顾,道:
“贾大妈,我家屋顶,有庆子儿子帮我扫,我上去干啥。”
傻柱反呛一句,捏着铁锨,把铲起的雪,堆在一旁的雪堆上。
贾张氏闻言,眼珠子转起来,转身跑回自家屋里,对秦淮茹道:
“淮茹,傻柱说小庆儿子帮他家屋顶扫雪,你现在上后院去,给小庆说说,让他儿子把咱家屋顶的雪顺手也扫一下。”
秦淮茹正捏着鸡毛掸子清扫屋子,听见自个婆婆的话,脸上瞬间露出难色。
“妈,咱家这些年没少受庆子一家救济,咱总不能一遇到事就求人家吧?”
贾张氏低声嘟囔道:“上屋顶扫个雪,什么求人不求人的,都在一个院住,有啥的。”
秦淮茹把鸡毛掸子撂在炕头上,叹气道:
“妈,你这事你就甭操心了,庆子带他儿子过来咱中院,人家愿意让鸿志帮忙,那最好,要是不愿意,就让棒梗上屋顶扫一扫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计较干嘛,前院三大爷家的解放和解旷小时候,上咱家屋顶扫雪,摔下来,你忘记了?”
贾张氏彻底不再言语。
当年阎解放跟阎解旷摔下来,又不是她想看到的。
扭头朝屋外院里瞥了瞥,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
可心里很不舒服。
觉得儿媳就是脸皮薄,这么点小事,居然能认为是求人,真是太令她失望了。
贾张氏心中盘算半响,扭头看到秦淮茹不去后院,溜下炕,掀开门帘,走出屋,朝棒梗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