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又知不是梦,虚虚实实,美妙至极,此时回味仍有感觉,他们由始至终都没有醒,那无关乎于性,更像是带有仪式感的一场“魂交”。
直到早晨顾劲臣再醒来,梦中被妖孽勾了魂的容修却没醒过来。
欧文离开时,容修还在沉睡,明明发着高烧,输着液,还搂着顾劲臣不放。灵魂的欢媾,与初情时容修抱着他要一宿不同,那是另一种吃不消。
顾劲臣想起,在埃尔法车上时,容修说要惩罚他,回国前两人一起禁欲,结果原来是用另一种方式与他结合吗?
只是这场病来的汹涌了些。
送走了医生,顾劲臣安顿了团队,让大家今天自由活动,可以结伴出游。但容修生病,大家都没有心思出去逛伦敦,傍晚时就一个不少地回了酒店。
容修输液时,顾劲臣斜倚在床头,剧本捧在手里,半小时没翻页。容修稍一有点动静,他就低身去看,把人抱在怀里贴着,蹭着,红着眼,额头脸面潮乎乎,分不清是两人谁的泪水还是汗水。
中途容修醒来两次,喝了半碗粥,就说嗓子疼咽不下,又要起来上厕所。顾劲臣拎着药袋子扶他去卫生间。
容修眼前发黑,有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往洗手间走,身体沉重,感觉却是飘的。
“感觉像实战演习。”
“别胡说。”顾劲臣脚步顿住,生气地掐了一把容修腰肉,硬邦邦,硌得手指尖发疼,
进了卫生间,顾劲臣一手举着药袋子,一手撩开容修的睡袍,容修还本能地躲了躲。两人都想起,上次顾劲臣住院,嗯,这次变成顾劲臣帮容修嘘嘘。
“也没喝多少水啊。”顾劲臣担忧地喟叹了一声,嘘的时间久了点,“这么有劲儿,还挺冲的。”
输液打药不是水?
“……”容修嗓子像破风箱,“肾好。”
顾劲臣就笑:“是。”
“被你养的好。”容修说,“辛苦了。”
被顾劲臣凉凉的手指握得舒服,容修闭了闭眼,忽然想到睡着时……
顾劲臣洗了手过来,容修伸手捞住他,整个抱在怀里依歪着。
“累了么?能走回床上么?”顾劲臣撑着他。
“做梦了。”容修在他耳边小声倾诉,“梦到你了……臣臣,你好甜。”
顾劲臣手一抖:“???”
病得糊涂还撩骚,烧是快退了吧。
这一天折腾的,兄弟们都很沉默,似乎都没想过强大的容修有一天也会倒下。
晚饭时。
大家聚在二哥的客房里,白翼问:“臣臣那份呢,送过去了?”
“封哥去送了。”沈起幻说,“送了也不能吃,容修没吃,劲臣怎么吃得下。”
中餐丰盛,白翼却食不知味:“一会儿我上去说说臣臣,人是铁饭是钢,他要是也倒下了,老大病更不能好。”
崽崽扒着大米饭,实在没忍住,闷声问:“你们说,容叔发个烧,顾叔就这样了,将来要是容叔眼睛不好了,顾叔得什么样呢?”
兄弟们:“……”
一个失了声,一个没了魂儿。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多开解,陪在他们身边。
兄弟们就是他们的支撑和力量。
封凛将晚饭送上楼时,刚好药袋子见了底。
容修睡得沉,顾劲臣给他拔针都没醒。
花朵和丁爽进来帮忙摆饭,顾劲臣说:“放在外面吧,夜里我饿了会吃的。”
“就在这吃吧,我看着你吃。”封凛让花朵把饭菜摆在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