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劲臣优雅颔首:“谢谢,客气了。”
只不过,那裹着睡袍的凌乱样子,像被人糟蹋了一夜,让容修怎么也雅不起来,只想把他摁在怀里揉得更加的乱七八糟。
顾劲臣审时度势,刚要踩着小碎步逃跑,就听容修在身后沉声:“等等。”
顾劲臣抿着嘴唇,缓缓扭头看他:“嗯?”
容修垂了垂眸子,抬步走到床边,一弯腰,拿起拖鞋,走回到顾劲臣眼前。
顾劲臣惶恐,缩了缩脚,扶住容修手臂让他起来,说要自己穿,却被容修挡了回去。
容修半蹲下来,将一只拖鞋穿到他的赤足,淡淡地说:“多用热水浇一会儿脑袋。”
顾劲臣抬脚,扶着他肩膀穿上一只,下意识开口:“没事的,昨晚没着凉,好着呢。”
容修拿起另一只拖鞋给他穿,抓着他脚踝,嗓音更加冷酷无情:“我是说,希望热水能让顾老师血液流通,记忆也流通,不然的话,我就要使用别的方法帮你恢复记忆了。”
顾劲臣小脚一僵:“……”
别的方法?
拖鞋穿好,容少校站起,身姿笔挺,威慑十足:“君无戏言。”
顾劲臣双股一紧,眼前发黑,糊涂点了下头,两脚拌蒜地匆匆离开。
进了卫浴间,背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发呆。
实在臊狠了,他上手捂住滚烫的脸。
昨夜情态哪儿能说忘就忘,他又不是醉酒断片的少年容修,从办公桌到帝王床,想来全世界也没有比他更不矜持的浪荡影帝了。
大概容修让他将养得太久了?三十好几的男人,像两个初情少年,莫名紧张生疏起来,赤条条却又急又疼。容修叫他放松,轻烟嗓在他耳边哄着,听得他头晕目眩,紧跟着,他就把不住关口……
昨夜画面犹如他那一汩汩涌出的浊热,就是这么不堪回首,最后一步半成半就,容修刚进小半还没动,他那点儿东西就出来了。
当时他整个人都懵,这是病吧?容修低笑着安抚,得意又有成就感,他哭骂先生一堆荤话,容修给他擦干净又揉腰,后来他舒服得昏睡过去。
要说病,倒也不至于,分明是前戏太有感觉,身心灵魂一齐冲破天灵盖。
不过……
等顾劲臣睡着之后,容修的得意就变成了难受,简直要了他的命。
不然容修也不会一大清早就起了床,离顾劲臣远远的,跑到楼下吊嗓子,还把加百列拉到搏击台上一并折磨。
顾劲臣靠在门板上,一阵发僵,一阵发软,久久迈不开步。
卫浴间里水汽散去,到处透着早晨使用过的痕迹,香氛中弥漫着蛋白味,纸篓里有几团用过的斑驳纸巾和没用成的套子,四周都是亲密过的气息。
顾劲臣洗完澡,打理完毕,镜中影帝状态恢复如常,不仅不见疲态,反而气色红润诱人,走红毯完全没问题!
白润大理石台面上,顾劲臣的手顿在半空。
半晌,手指往旁边一挪,落在另个瓶身上。
那是容修惯用的须后水,昨晚吻他时,就是这种冷冽性感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