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
容修刚在楼下吊嗓子,又把加百列叫起来打拳,不仅将男爵折磨够呛,自己也出了不少汗,冲个澡就上楼来了,然后在卧室门外碰到了花朵。
花朵正在犹豫要不要喊老板起床,午后就要动身去伦敦,做走红毯的准备,要在闭幕式场地附近的酒店进行。
在走廊里徘徊片刻,迟迟没有敲门,发微信也没有收到回复,花朵有点急躁。
主要考虑到昨晚演出后,两位老板的状态和情绪都不太对劲,也许两人还在休息。
其实她早就从二哥口中得知“容哥禁欲期”,陷入巡演连轴转的工作周期,肯定是说禁欲就禁欲的,皇帝老儿也不能让他打破自我原则……
即便如此,花朵也心里也不太有底。
昨晚两人从宴厅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容哥衣衫凌乱像被人强了一样,这一幕在花朵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更顾忌到顾哥如今不是单身,两位男老板的卧室……
此时,见容修出现在走廊,竟然已经起床了,花朵大舒了一口气,如获大赦一般,拜托他照顾影帝起床,午后剧组就要集合了。
应付了花朵,容修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儿,女佣将饮品送了上来,是他大清早吩咐厨房炖的燕窝粥,还有补男人精气的汤水。
接过来道了谢,打开卧室门,容修压着脚步进屋,不听屋内有动静。
容修头发微湿,运动衣已换下,一身居家衬衫长裤。打拳后很热,于是第三颗纽扣开着,敞露的脖颈上,清晰可见遍布的红痕。
来到床畔,放下补品,见顾劲臣平躺酣睡,容修弯下腰,近距离细瞧。
顾劲臣眼底的红肿消了,没有明显的雪青,呼吸间的酒气也消退了。
只是那乌黑的发丝仍是酣畅汗湿后的凌乱,透白面颊染着红,哪儿还有昨夜咄咄逼人的架势,乖顺的睡脸清冷又遭人疼。
容修动作放轻坐在床边,伸手用指背触了下顾劲臣的额头,又碰了碰他飞了小片红润的脸颊,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幸而昨夜半遮半掩没冻着,顾劲臣的体温还好,反而容修自己额头有点热,健身室运动过后,更是火烧火燎,从脖子热到腹下。
容修不出声,坐床边良久。
仿佛感应到灼热视线,顾劲臣呼吸乱了一瞬。
“醒了?”容修问。
顾劲臣缓缓睁开眼睛,桃花招子里染着梦中迷朦,与容修对视片刻:“嗯,早上好……”
开嗓带着清哑,喉咙干燥发疼,顾劲臣支撑身子,试图坐起来,稍一使力,就被腰部尾椎传来的痛感席卷。
他轻轻地“嘶”了一声,容修忙伸臂搂他,眼中尽是担忧与自责:“真的没关系么?”
“就是酸,昨晚只是硌到了。”顾劲臣一边安抚地应着,一边抱着容修借力。坐起身,蚕丝被从身上滑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寸缕未遮。
昨夜画面再次涌上,顾劲臣想起容修为他破了规矩,原则底线全部为他让路,彻底失了控,竟然在办公桌上要他……
往后糟心事儿太不堪,臊得他不敢再回想,更羞于抬眼看容修,无措地伸手摸索,发现身边没有自己的衣裳。
窝在容修怀里,余光觑向四旁,终于看到夜里他袒肩露怀撩先生的利器——那件大两码的白衬衫,正散落在远处地上,还崩掉了两颗扣。
容修情急下抱了满怀滑腻,肌肉紧绷一瞬,半俯着僵住了,手臂仍托着光溜的影帝没松开。
两人保持姿势停了漫长的五秒,卧室一片寂静。
容修喘声沉重,忽松开手,起身端坐,耳尖通红。
顾劲臣也是心跳飞快,索性整个人钻进被窝,朝大床另一侧匍匐拱去,伸手去够容修早晨换下的睡衣。
被窝里拱起小山包,蚕宝宝似的咕蛹着,没拱两下,容修又心急担心,顾不上礼节回避,手伸进被子把人抱回怀里,气息低喘:“变着花样儿地作。”
“没作。”这句顶嘴卡在喉间,顾劲臣一抬眼,撞见容修眸中晦暗,那眼底满是狂压的侵略与深深的迷恋,于是那句“没作”刚飘出口就变成了气声,愣是糯糯没说出实音儿。
殊不知,花样儿恰恰作到了容先生的心尖上。
容修大掌火热,揉握着一抹光溜,像一捧羊脂白玉,软腻温润,烧得顾劲臣浑身透红——面皮眼眸都红。顾劲臣水蒙蒙瞅他,半晌才哽住下半句:“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