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劲臣手遮在容修脸侧,为他挡住袭来的光线,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你做事情总是有原因的。”
微醺街灯倾入,容修缓缓睁开眼,目光朦胧地,略带探究地看向他:“那么,你觉得,是为什么呢?你是怎么回答楚放的?”
顾劲臣笑了声:“乐队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正面回应什么。我只问了楚总一句,你知道伊卡洛斯么?”
容修:“??”
什么斯?
怎么又这斯那斯的?
上次顾劲臣给烁烁布置希腊神话阅读作业,容修趁顾劲臣不在,给孩子讲了睡神和死神的故事,就知道容修对这个“斯”有多大的怨念。
顾劲臣说:“伊卡洛斯,雅典守护神的儿子,他有一对翅膀,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飞得很高很高。有一天,他忘记了父亲给他的限制,自己用蜡油强化了翅膀,直朝他向往的太阳飞去。可是,却因为飞得太高,被太阳融化了蜡、烧光了翅膀,最终跌落水中丧生。”
容修枕着他肩膀的头移开,慢慢坐直,视线停留在顾劲臣的脸上。
他注视顾劲臣很久,心中再次笃信,这人果然是世上最懂他的。
“我说的不对么?”顾劲臣微笑凝视他,眼神柔软而宠溺,“我只对楚总说了这些。”
他话音停顿,观察着容修的脸色,忽而轻笑了下,补充道:“不论我说的对不对,反正我说完之后,楚总就没再问了。”
顾劲臣别开视线,听起来像“终于打发掉了”的语气,却又立即垂下了眼睑,似被容修盯得难为情。
过了半晌,也没听到容修回应,而在他的余光里,不知为何容修盯着他的脸。
被容修看得不自在,他伸手去抱容修的头,又让容修枕回肩上。
他轻轻给容修按摩着太阳穴,安抚般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急,慢慢来,大家都会懂的。”
乐队需要一个缓冲,飞得太高不合适。
所有人都在追随容修,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双水火不侵的强壮翅膀。
容修并未评价他说的对不对,只是看了他很久,然后沉默地伸出手,捉住他的手指搓搓,暖着,往自己宽松的衣袖里送。
顾劲臣探着手,发凉的指尖伸进去,往里寻摸到热烫的肌肉。
车快开到古堡,两人在后座相依着,顾劲臣手插他衣袖,容修半拥半抱,磨蹭一下耳鬓,触碰一下耳垂。
没一会儿,袖中两手暖热,指尖都出了汗,不老实地又往里探索。
容修觉得得痒,也烫,蜷起胳膊,臂肘夹顾劲臣手指,不叫他捣鼓。
可那手不依,勾勾绕绕顺着肘窝往上闹,车一转弯,顾劲臣倾过去,伏在他肩头,在他耳边小声吐息:“让我摸摸你的翅膀,够不够强壮?”
卫-开车bot-忠:“……”
容修抬眸,看了一眼前面,后视镜里的卫忠一脸面瘫,全神贯注目视前方。
今晚影帝格外骚情,在休息室晕乎乎说荤话,抠着他腹肌作弄,说他没良心,要摸一摸他的良心。
现在又攀着他的肩,摸寻着说要找他的翅膀,搅得他心绪不宁,禁欲都不专心了。
容修不自在,却坐怀不动,任他欺近撩拨,瞥向车窗,没理。
良久,容修突然倾身,将人摁在胸口,喃出一句:“什么翅膀,带着良心飞走了。”
顾劲臣:“……”
容修沉声:“是不是喝醉了?”
不等他回过神,就被容修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