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也是昏暗暧昧的。
有酒味,有血味,有香粉味,有花草药味。。。。。。
还有一种淡淡的,蛊一样的味道。
那是江月白的味道。
只轻轻闻一闻,身体某处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酸疼了。
穆离渊走近榻边。
纱幔没放,白衫的衣摆从榻边垂落,穆离渊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心尖莫名地揪了一下——睡着时的江月白很安静,像落在枝头的云雾和雪,不知什么时候就融化了。
他屈膝在榻边半跪下来。
霎时扑面而来未散的酒味。
他看过很多次江月白的睡颜,但这一次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因为江月白完全是宿醉未醒的模样。
虽然酒味较昨晚已经淡了,但江月白整个人还是浸泡在萎靡的酒气里——耳根与颈侧是微红的,指尖也是微红的。
垂下的长睫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堕落的泥潭。
穆离渊很了解江月白。
他知道江月白从来不会喝醉,或者说不会允许自己喝醉。
以前江月白与谁喝酒,都是游刃有余公事公办。
但现在江月白喝酒,似乎完全在享受醉酒后放纵沉沦的感觉。
这让穆离渊感到陌生和不安。
他拉起江月白的手,缓缓抚摸着江月白的指尖。
摸着摸着,忍不住拿到唇边。。。。。。
低头轻轻碰了下。
冰凉的,但能让他的心瞬间柔软。
甚至眼睛酸酸的想要落泪。
他好想把江月白抱在怀里,这样轻轻地吻遍全身。
但他现在是吻一下手都没资格的人。
穆离渊小心翼翼地把江月白的手放回了原处。
刚准备起身,视线扫过江月白的身体时忽然眉头一紧——
江月白的衣带挽得很细致牢固。
但这并不是江月白的风格。
穆离渊知道江月白这样天生吸引着无数疯狂的人几千年来总要有许多段爱恨纠葛、波澜壮阔的人生里总会有很多瞬间的风月情浓。。。。。。但他没有亲眼看见就可以装作不知道没有过。
实在想不开的时候,他就安慰自己,江月白不是个随便的人,能被江月白认可的人一定有可取之处,有他们陪在江月白身边也好,只要江月白过得开心就够了。
可这次近距离接触江月白时,这些用来安慰自己的信念在不断崩塌。
有一瞬间他甚至是愤怒的。
愤怒江月白和从前不同了,竟然会允许这么多肮脏的东西近身。